两人如此的大摇大摆的走上山,待上山之后便看到山下驻扎着一只百来人的部队。陈望看着山下,也没看见肖浚,想到肖行的确是死在自己手下的,眼前对于这事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边走边叹气。

“依我看,此事还要看师父的决定!”逢道师也在望山下,对着陈望说道。

“肖浚是摆明是要为子报仇,虽说我是自卫,但人的确是我杀的,我这个在山上没人管的,你师父会帮我吗?”陈望的口气有些幽怨,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逢道师和林湖、林珊已经被书院的年轻师叔收为弟子,只有陈望醒了以后,却没有人收他做徒弟,就好像他只是山上的一个客人一般。

“你已经被书院录取了,这是天下都知道的事,你也别为这个担心了,可能是要等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伯回来吧”逢道师出言安慰道。

陈望倒是没有多少担心,毕竟自己本身就是怀乡也就是夫子的弟子,按理来说也就是年轻师叔的师弟,还是逢道师他们的小师叔,想到这里陈望心里就是一阵窃喜。只是这件事也不知道那年轻师叔知道不?自己现在说出来又没人会相信,陈望相信那年轻师叔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安排。

年轻师叔也就是仲离,那天一起看日出的时候,陈望还不知道他就是逢道师等人如今的师父,书院实际上的老大,因为老大大先生经常不在书院。从那个叫范山石的胖子口中,陈望知道年轻师叔仲离也个非常独裁的一个人,他说一是不允许别人说二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大先生在书院的时候。

陈望就这样想着,也懒得去想山下的那些人,反正他们也不敢打上山来。很快,两人便已经爬到了山上,眼见之处,山上是没有山下气派的,没有鳞次栉比房屋,没有阔气的院子,这里的屋舍倒更像是乡下的农家小院,每一座房屋都是独立开来,各自有各自的院子,房屋之间也是离得很远,被茂密的树林与花草隔开,又被一条清澈的小溪连在一起。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陈望走向属于自己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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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城坐落于金陵城的正中央,一眼已是望不头,没有人具体数过有多少间屋子,但人们都相信皇城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屋宇,当年太祖认为天上有万间屋舍,那么自己这个天子少半间以示自谦。

一条中轴线自宣德门贯穿整座皇城,左右对称,南北取直。宋帝赵徽平时便是在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中的垂拱殿听政,虽然他经常很多天不来上一次朝,但今早大病初愈的他,也许是突然间来了兴致,当大臣们看到皇帝做在龙椅上时,都是感到惊讶。

宋帝赵徽对于政务大都交给童似道和何贵妃处理,何贵妃便是大将军何进的妹妹。赵徽每天做的事不过是画些花花草草或是游山玩水,只是这几年来他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宋燕之间的战事,也就减少了玩乐的时间,偶尔上一下朝会。

最近一段时间的赵徽可以说是心情是十分高兴的,身体似乎是在恢复健康,让他最忧心的宋燕战事也马上要结束,那些大臣们就不会再朝会上叫得自己心烦意乱,赵徽怀疑自己病是不是就是因为他们才起的。赵徽靠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分成两排站好的文官武将,赵徽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涩,毕竟看了快三十年了。

他继位极早,刚继位时想玩却总不能玩的尽兴,当时的老太师加左相谢道温每次都领着一帮人,自己稍微做错一些事情,就会被他们说个不停。更重要的是城南边那座山的那老夫子,由于从小在皇族祖训和父辈祖辈的灌输下,赵徽对夫子是又敬又怕,他曾听说当年有一位先帝就是太过昏庸然后被夫子废了,在那几年里赵徽做什么事都不敢太出格。

终于,媳妇也会熬成婆,八年前夫子终于死了,赵徽先是感到惶恐,之后便是无尽的快乐了。在随后的几年里,他身边的一个太监为他出谋划策,谢道温也终于离开了,如今已经赋闲在家。随后他又听信太监的话,大力提拔自己的心腹何进,这何进本是小太监介绍认识的,在在外出游玩的日子里,两人还曾睡过同一个女人,何进还介绍了他国色天香的妹妹给自己。

这么多年来,赵徽早已经望腻了下面的这群人,身边的太监宛如公鸭般的叫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文官为首的一人站了出来,行礼说道“启禀陛下,宋燕议和一事出现了一些分歧!”

赵徽的目光望了下去,是尚书令顾鸿明,在赵徽的眼里这个老头倒是个识趣之人。毕竟是顾家的家主,赵徽还是坐直了身体问道“出了什么问题啊?”

顾鸿明脑袋微摇道”禀陛下,关于疆界问题本已是失地,只待今后在做打算,这项并无异议。岁贡银绢二十五万两匹,这在承受范围内,也无异议。”

“无异议,谁告诉你的无异议!”有人大声喝道,声音是相当的粗犷,赵徽不用听也知道是谁,当年中兴四将硕果仅存的一位,陆伯言陆老将军,赵徽都没注意到这老头今天居然来上朝了。

那站在武官之首的陆伯言向外跨出一步,便向着对面的顾鸿明喝道“国土疆界寸土必争,岂能说让就让,若是给了燕人有了明文规定,那失地就是真的失了!”

陆伯言一身戎装,长及胸前银甲的白色胡须,跟着说话的节奏抖动不停“我不知顾大人问了谁了,就说无异议!”

顾鸿明脸色平静,不温不火待陆伯言说完之后,才微微一笑道“此事当然是与诸位同僚一致协商得出,在经由陛下同意才无异议,陆将军久不上朝,这些恐怕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