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张砚西下意识的就想答应,愣了一下后才听清楚了陈望的话。

“我自断双手,你敢不敢?”

“我自断双手,你敢不敢?”!!!

这子疯了吗?我不就是想和你比下诗词而已吗,怎么就变成赌手了?

如果先前的气氛是安静,那么现在的气氛就是一种诡异的静谧。没有人话,大部分人们都是一脸惊讶,就连赵颐和林湖都是微微讶异的样子,对面的谢安石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赵颐见他没有话的意思,便把到嘴的话给压了下去。

人们都在等着张砚西的回答,现在沉默的变成了他。见张砚西一脸纠结的样子,陈望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道“若是你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还是不要比试了。”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张砚西的额头上某处了几滴汗珠,眼睛斜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肖行,只见肖行微微的头,这意思难道是叫应战?

同张砚西一样,听到陈望的话时肖行也是一愣。然后便一直盯着陈望看,他根本不相信陈望的才华能胜过张砚西,在一番权衡利弊后,又听见陈望问了一句,顿时明白了,心里暗道就你陈望也想唬我,我要看你怎么收场!

在微微又犹豫了一番后,张砚西开口答道“君子必有勇,赌就赌,在下奉陪到底!”

先前沉默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活跃起来,反正赌的是别人的手。林湖也不知道陈望在想些什么,这张砚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向陈望时,陈望也只是笑笑没话。

接下来陈望对着赵颐拱手道“王爷此事就劳烦您作证了?”

赵颐了头后面无表情的道“年轻人之间的意气之争,本王也不能随意干涉。既然你们之间都是愿打愿挨,本王也无话可了。”

见赵颐已经同意,也没有人敢有异议。张砚西心里已有计较抢先开口道“要不此次依然以秋为题如何,我先前已经写过一首,此次再写一首,别人也不能我张砚西欺负你!”

张砚西这话的倒也是实情,毕竟先前写的一首已经是很好的作品,现在因这赌手之事,还有再写一首就比较考验他的真才实学,一下子写一种题材的两首好诗词可不容易。

“随你”陈望微微一笑,非常随意的样子。

人们开始安静下来,两人已经坐下开始动笔了。张砚西似乎早已经想好了一般,刚坐下来,就开始奋笔疾书,一气呵成,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写好了,当他有些得意的抬起头来时,发现陈望居然抱着手一动不动的坐着,心想难道这家伙就不打算写?正想开口嘲笑一番,那边的陈望已经开口笑道“张兄,你可真慢,我都快等睡着了。”

“什么?”张砚西一脸的狐疑,那家伙已经写好了?不可能吧!莫非是他身边的林湖在一边帮他,低声问了身边的人,才明白陈望两三下就写好,并未见林湖有什么动作。

张砚西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写的快也不见得写的好,现在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侍者这时便把诗句分别呈给谢安石身旁的谢青芜,题目是她出的,她也是被人们公认的才女,理应由她先看。

看着陈望一脸讨厌的笑容,张砚西心里冷笑,我就不信你能写出什么好诗词。张砚西同肖行都想到了一处去,他们并不认为陈望真的有什么才华,而是认为陈望仗着有赵颐在背后撑腰所以才勉强答应。因为自己这边赢了,只要赵颐开口,他们也不能真的砍了陈望的手。张砚西只不过是想出口恶气,而肖行只是想先把陈望的名声给搞臭,因为他现在才认知到,陈望已经不是一开始在书院报名时,可以被自己捏在手里的人物了。两人已在盘算着等一下如何羞辱陈望,根本没注意到陈望身边林湖,一脸惊讶的表情。

谢青芜拿起纸张,脸上没有了先前那种女子的羞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家的气度。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仔细的看着纸上的诗句,一旁的谢安石也把头偏了过来,一同观看。

此时看的是张砚西的诗,众人只见谢青芜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倒是一旁的谢石安脸上浮现出赞叹的神情。不远处的张砚西心里暗自得意,他今晚写的两首秋诗都是前不久琢磨了好久所写的,没想到今晚机缘巧合全部派上了用场。

谢青芜看过张砚西的诗后,又继续拿起另一张陈望所写的。写的是一首词,先随便看了一眼,然后谢青芜微眯的眼里突然异彩连连,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塞下秋来风景异”谢青芜的声音非常清脆,清脆中带有一丝甜甜的感觉,此时念出这句时却是以一种十分苍凉的口气。首句一出,在场的人们顿时打起的精神,这难道是要写边塞诗?

谢青芜以女孩子的口音带着苍凉的语气继续念道“衡阳雁去无留意。”

在场稍懂诗词的人们听到这两句时,心间突上了一种寒风萧瑟,满目荒凉的秋天景象。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