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刚过,刘五洲的卡车就停在了野店门口,夏荷他们出了野店,刘琴琴还带了一个用报纸包的小包,夏荷锁了野店的门,夏荷让陈飞陈露跟自己坐车厢,让刘琴琴坐在驾驶室,可刘琴琴担心夏荷身体受不了颠簸,执意让夏荷坐在驾驶室里。

卡车驶出了木胡关,一路向西安方向驶去,夏荷有点困倦了,想睡觉,不一会就靠在靠背上睡着了,刘五洲拿出自己一件衣服,盖在了夏荷身上。

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刘五洲的卡车已经停在了第二监狱的门口,夏荷也醒了过来,看到身上的衣服,对刘五洲笑了笑:“兄弟,谢谢你了。”

刘五洲说道:“没啥,大姐,我想请你帮个忙,把琴琴说给我,只要她跟我好,我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夏荷说道:“兄弟,这话还是你自己跟她说吧,你只要能把她的心暖热,她自然会跟你好的。”

刘五洲说道:“那好吧,我一定会把她的心暖热的。”

几人下了卡车,跟刘五洲挥手告别,刘五洲开车走了,夏荷几人到了监狱的门口,这里已经等候了不少来看望犯人的家属,刘琴琴去登记,然后和夏荷等在了那里。

没多久,一个穿制服的管教就让夏荷他们进去,夏荷刘琴琴带着陈飞陈露进了监狱,然后等在一个大厅的门口。

不一会,陈东来从大厅里面的门进来了,夏荷看到了陈东来,没说话眼泪先流下来了,陈飞大声叫着:“爸,爸,我们来看你来了。”

陈露也看到了陈东来,眼泪汪汪的,张着小嘴,也想喊几声爸,可就是喊不出来,焦急的都抓狂了。

陈飞和陈露挤进了门里,冲到了陈东来的面前,陈飞说道:“爸,我们太想你了,你啥时候才能回家啊?我还等着你教我打拳呢。”

陈东来摸着陈飞和陈露的头,说道:“爸也想回去,你们两个一定要听妈妈的话,别惹你妈生气,好好上学,将来都能有一个好工作。”

陈露仰着笑脸,脸上全是眼泪,她很想叫一声爸爸,可就是叫不出,最后用嘴巴咬着手背,跟自己生气。

夏荷和刘琴琴也进来了,夏荷扑进了陈东来的怀里,伤心地说道:“东来,你受苦了。”

陈东来笑着说道:“别难受,我在里面混的可好了,在车间里干活,是织地毯的活,还能有工资呢,吃喝睡觉不收钱,比在外边还舒服呢。”

夏荷泪脸笑了一下:“你就知道宽慰人,我们也是才知道了这地方,就急着来看你了,以后我们就会常来看你。”

陈东来说道:“我啥都好着呢,你们来不方便,见过一面就行了,以后可以给我写信。”

刘琴琴一直站在他们身边,眼睛直勾勾看着陈东来,陈东来看了她一眼,心里刺痛了一下,夏荷在身边,他也不好跟刘琴琴说啥。

夏荷说道:“东来,自那天出事后,露露就不哭不笑了,她也不会说话了,我们准备带她去医院看看。”

陈东来抱起了陈露,心如刀绞,强忍着眼泪,可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陈露给陈东来擦着眼泪,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陈东来伤心地说道:“露露,我是爸爸,叫声爸爸啊?爸爸好想你,你想过爸爸了吗?”

陈露使劲点着头,胳膊圈着陈东来的脖子,再也不松手了。

陈东来说道:“露露,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爸爸回去,等爸爸出去了,你就长成大姑娘来,我的露露一定会有出息的。”

夏荷说道:“东来,多亏了琴琴,我们已经把野店重新开起来了,生意还不错,家里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回家。”

陈东来转头望着刘琴琴,两人四目相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包含着千言万语。

夏荷说道:“东来,这十二年很快就过去了,记着,在木胡关,有我们娘儿仨在等着你回家。”

陈东来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着呢,等着我,我一定争取立功,争取减刑,争取早点回去。”

夏荷他们要走了,刘琴琴从身后拿出那个报纸包,说道:“东来哥,这是一件毛衣,天冷了,你需要它。”

陈东来接过了报纸包,说道:“琴琴,谢谢你。”

夏荷拉着陈露的手要走了,陈露挣开了夏荷的手,重新跑到了陈东来的身边,张大嘴哭了起来,叫着:“爸爸,爸爸,我要你回去。”

陈东来眼泪又流了下来,说道:“露露,爸在这里有事,还不能回去,等你长大了,爸自然就回去了。”

陈露哭着说道:“爸,那我也不回去了,要留在这陪你。”

陈东来说道:“这不行,你现在要上学,学好了本事,将来才能有工作,爸希望做一个有出息的人,答应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