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变灰白了,天慢慢亮了,外边的狼群离开了,这时候,夏荷感觉到陈东来的身体滚烫起来,自己像抱着一个火炉子一样,陈东来这是发烧了。

夏荷紧张起来,陈东来要是不尽快退烧,那就有危险了,她摇着了,叫着他:“东来,你醒醒,醒醒啊?”

陈东来梦呓一样叫了一声:“桂兰,别离开我,你别走。”

夏荷心里像针扎一样,陈东来就是在梦里都会叫着肖桂兰的名字,自己没法取代肖桂兰,没法走进陈东来的心中,但是现在陈东来发着高烧,她没有时间吃醋,她焦急地思索着为陈东来退烧的办法。

她出了门,门外的地上全是狼的爪印,还有两坨狼的粪便,她找到了一个脸盆,要去打点水来,用水来给陈东来降温。

夏荷到了门外,站在那儿寻找着水源,最后听到了屋后山泉水流淌的声音,急忙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在屋后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山泉,在那儿形成一个一间屋子大小的水潭,她急忙端了一盆水回到了屋里。

夏荷到了陈东来身边,找了一块布子,蘸上了水,敷在了陈东来的头上,不一会那块布子就发热了,她急忙在水里摆了一下,重新敷在了陈东来额头上。

夏荷担心地说道:“东来,你会好起来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意外的,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男人了,求你了,不要吓我,快点好起来啊,你不好起来,那些狼来了咋办?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要照顾我的,你这样咋样保护我照顾我啊?”

夏荷用完了一盆水,接着又去水潭边打了一盆水,由于走得急脚下打滑,摔了一跤,水盆摔出了好远,膝盖磕在了地上都青了,她艰难爬了起来,捡起脸盆,一瘸一跛打了一盆水回到小木屋。

夏荷不停给陈东来换着头上的湿布子,一边叫着陈东来的名字,过了一会,陈东来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夏荷咧着嘴笑了,说道:“东来,你给我收魂啊,醒来了就好。”

陈东来说道:“桂兰,我的头疼得很厉害。”

夏荷说道:“你发烧了,你的伤口估计感染了,要是没有药,你还会有危险,我准备去一趟葛柳镇,给你买点消炎的药去。”

陈东来说道:“去葛柳镇来回要四十多里路呢,你一个人咋去啊?”

夏荷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快去快回,你好好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陈东来说道:“你路上小心点。”

夏荷说道:“你放心吧,那我走了啊。”

夏荷出了小木屋,把房门拉上,用木棍把门环插上,就是有狼来了,也不会冲进屋子里去,然后她下了山,上了山路,一路小跑着向葛柳镇赶去,她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真想倒在路边睡一会,但是她还在坚持着,她不能耽搁时间,陈东来还等着她的药救命呢。

夏荷终于赶到了葛柳镇,急忙向卫生院跑去,她看到了赵雪梅,叫道:“赵医生,赵医生,我找你有事。”

赵雪梅回过头看到了夏荷,感觉她有点面熟,问道:“是你叫我吗?你是谁啊?”

夏荷急忙说道:“赵医生,我叫夏荷,夏炳章是我二爸,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求你给我找点消炎的药吧。”

赵雪梅是妇科医生,下意识地在夏荷两腿间打量了一下,说道:“先别急着开药,到里面我给你检查一下。”

夏荷急忙说道:“不是我,是我朋友,受了伤伤口感染了,需要一点消炎药,求你给找点吧。”

赵雪梅说道:“那好,你等着,我去开点消炎的药。”

不一会,赵雪梅就开来了几包药,说道:“这里面有吃的有涂的,用法都在上面写着呢。”

夏荷高兴地说道:“谢谢你了,我这次没带钱来,下次我专门给你送一次钱。”

赵雪梅说道:“没关系,先把你朋友的伤看好,快去吧。”

夏荷向赵雪梅鞠了一躬,然后跑出了医院,跑向了返回小木屋的山路,夏荷太累了,感觉到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身上的衣服也让汗水打湿了,她体质本来就虚弱,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太疲惫了。

夏荷心里不停叫着坚持坚持,给自己打着气鼓着劲,让自己跑快点,她终于看到了小木屋了,脚步也加快了。

夏荷推开了小木屋的门,到了里屋,看到了陈东来还躺在那儿,有气无力地说道:“东来,你看,我给你把药带回来了,你很快就会没事了。”

陈东来说道:“夏荷,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荷喘着气,胸膛上起伏着,笑着说道:“我运气好,搭上了一辆马车,这有口服的药,有涂的药,你先把口服的药吃了。”

夏荷分出了口服的药,给陈东来喂下,接着就要给他伤口涂药了,她小心翼翼解开了缠在陈东来腰间的布条,他的伤口已经发黑了,她看着那伤口心疼起来,轻轻给他伤口涂上药。

夏荷说道:“东来,你犯得着跟那些坏东西拼命吗?他们的命咋能有你的命值钱啊?万一你死了,你想我会多伤心?”

陈东来笑笑说道:“我的命大,死不了。”

夏荷说道:“你还说,老是这么满不在乎的,上次你差点就完蛋了,一点都不汲取教训,这次还这么拼命的,跟你在一起老让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