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下午的时候,夏炳章才回来了,红玉焦急地问道:“炳章,你咋才回来啊?是不是发生啥事了?”

夏炳章说道:“我跟王书记谈工作,就耽搁到现在了,咱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夏炳章和红玉到了去葛柳镇的路口,等着回去的马拉车,那时候的交通不发达,主要的交通工具还得靠这个,夏炳章看到了一辆马拉车,给了车夫五块钱,让他把他们送到葛柳镇去。

一般马拉车跑一趟顶多也就三块钱的收入,现在能有五块钱收入,赶车的人当然很高兴了,夏炳章和红玉坐到了车厢里,车夫甩了一下鞭子,那匹马一路小跑了起来。

天快黑的时候,马拉车到了葛柳镇,夏炳章和红玉进了公社大院,看到大院里气氛很紧张,每个人进进出出,互不说话。

夏炳章看到了小刘,把他叫了过来,说道:“小刘,发生啥事了吗?富贵关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小刘看到红玉跟在旁边,小声说道:“夏书记,出事了,富贵死了。”

夏炳章一愣,急忙问道:“富贵死了?是不是黄立民干的?”

小刘说道:“黄书记对外说富贵哥是自杀了,具体咋样,就不得而知了,夏书记,你回来了就好,要不然不知道还会发生啥事呢。”

夏炳章小声说道:“哦,你先把红玉带到我房间去,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随后有合适的时机,我再告诉她。”

夏炳章等红玉走后,急忙去了黄立民的办公室,此时黄立民正在为陈富贵的死手足无措,夏炳章进来后,吓了他一跳。

夏炳章质问道:“黄立民,陈富贵的事咋回事?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抓人打人,还把人弄死了?你这是犯罪!”

黄立民讪讪笑了一下,说道:“夏书记,我抓陈富贵和红玉,是请示过高书记的,原指望他能交代一些问题,没想到陈富贵性子硬,竟然畏罪自杀,他不想活了,我有啥办法啊?”

夏炳章气呼呼地说道:“我很了解富贵,他不可能自杀的,你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写一份东西,晚上睡觉前给我。”

黄立民说道:“夏书记,我知道你和陈富贵有感情,可这事你要站稳立场,红玉是国党特务,陈富贵包庇红玉,这是他罪有应得,下一步我还要抓红玉,夏书记,为了你的前途,你别蹚这趟浑水。”

夏炳章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地说道:“黄立民,你说红玉是特务,有啥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随便抓人,这次你害死了陈富贵,我要把这事向王书记汇报,让上边派检查组调查这件事。”

黄立民笑笑说道:“夏书记,气大了伤身,你还是多为你考虑吧,就你和孔丽萍的事,你要向组织说清楚。”

夏炳章说道:“卑鄙,无耻,我和孔丽萍啥事都没有,这些有曹局长和雷勇作证,倒是你抓了孔丽萍,又放跑了她,你要向组织交代清楚。”

黄立民说道:“夏炳章,咱们说不清,那就别说了,请自便。”

夏炳章哼了一声,说道:“黄立民,你别仗着有高书记为你撑腰,就无法无天,为所欲为,我不会容忍你继续这样下去的。”

黄立民说道:“那咱们就走着瞧,看看谁笑到最后。”

夏炳章离开了黄立民办公室,他现在跟黄立民说一切都是对牛弹琴,要在要紧的是查清陈富贵的死因,还要考虑咋样把这事告诉给红玉。

夏炳章走访了几个公社干部,他们对陈富贵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抓陈富贵红玉,最后看守他们,他们都没有插手,所以不知情,参与的那几个人都是黄立民的心腹,也不可能给夏炳章说出实情。

夏炳章来到了关押陈富贵的房间内,看到了陈富贵躺在床上,尸体已经冰冷了,能看出来,陈富贵在死前受到了虐待,脸上还有伤痕。

夏炳章触景生情,禁不住流下了泪水,悲愤地说道:“富贵,我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你啊,我对不起你,我是罪人,富贵,我发誓,你不会白死的,我要让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你一路走好。”

陈富贵是今天早上死的,肖虎第一个发现他死的,当时就吓慌了,他知道陈富贵的死与自己有关,昨晚上他连续殴打陈富贵,打的陈富贵口吐鲜血,但他还没有住手,直到把陈富贵打晕过去,才离开了房间。

肖虎把陈富贵死了的事报告给了黄立民,黄立民没等他说完就给他了一嘴巴子,把肖虎打的眼冒金星。

黄立民气恼地说道:“妈的,我让你打他,让你把他打死了吗?你下手咋能这样重啊?咱们需要的东西,陈富贵还没吐出来,你把他打死了,那咱们不是白抓了他吗?上一次孔丽萍逃脱,这一次死了陈富贵,你让我咋给高书记交代啊?你给我闯大祸了。”

肖虎说道:“事已至此,赶快想一个补救的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