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红玉正在野店里做着生意,招呼了几个人吃完了饭,然后和陈富贵坐在那休息,红玉手里拿着给陈东来做的一只布鞋,另一只布鞋已经做成了,这只差几针就要完工了。

就在这时候,黄立民带着几个人气势汹汹进了野店,红玉一看情势不对,急忙用身体护住了陈富贵。

红玉惊惧地说道:“黄书记,你们,你们想干啥啊?”

黄立民叫道:“你开的野店,就是资本主义的毒草,以前有夏炳章庇护你,现在谁也保护不了你了,今天我就是来砸野店来的。”

红玉哀求着说道:“黄书记,富贵哥是给大队修水库砸断的腿,没有了野店,我们一家人都要饿死啊,求你了,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黄立民喝道:“你们给我砸,把这些家具拉到外边去烧了。”

肖虎带着其他几个人,对着家里的桌椅板凳面缸水翁一阵猛砸,霎时间屋里就一片狼藉,就像遭了土匪打劫了一样,然后他们把那些东西抱到了门外,点上了一把火,烧了起来。

红玉一时吓坏了,紧紧和陈富贵抱在了一起,陈富贵目呲欲裂,但对这些如狼似虎的人毫无办法,他现在还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是装疯的,要不然他们对他会更狠。

镇上的人大多都去了两面的山坡修梯田了,有人看到了红玉的野店出事了,不明就里,喊了一声,大家就拿着镢头铁锨从山坡上冲了下来,把野店围住了。

孙青山叫道:“野店让土匪打劫了啊,大家上去打死土匪,别让土匪在祸害人了。”

这些人就冲了过来,对着这些人抡起镢头铁锨一阵猛砸,黄立民的头上挨了一家伙,他急忙抓过肖虎的步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才把这些人给震住了。

肖虎和其他几个人倒在地上,身上不同程度都受了伤,就连黄立民的头上也是鲜血直流,肖石头听到了动静,从家里跑了出来,看到这个样子两腿都哆嗦起来了。

肖石头颤着声音说道:“出大事了,这是公社的黄书记,你们连黄书记都敢打,哪还不翻天了啊?”

黄立民一只手举着步枪说道:“我们今天来是拆除野店的,我们不允许任何一个地方滋生资本主义的毒草,你们不知情况,我念你们是初犯,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的,赶快去劳动。”

这些社员后怕了起来,既然黄立民说不追究了,那还不赶快溜走啊,一个个都离开了那里。

黄立民望着孙青山的背影问肖石头:“石头,那个人是谁?”

肖石头小声说道:“哦,他就是孙青山,一直和我对着干,在背地里说了你不少坏话,刚才这事,是不是他挑起来的?”

黄立民说道:“这个人我记住了,以后找机会整整他,哦,我的头,快找医生,给我处理一下。”

肖虎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我去找吴郎中。”

黄立民气恼地对跟他来的那几个人说道:“你们把陈富贵和红玉看好了,下来我要在木胡关开社员大会。”

黄立民捂着头,由肖石头搀扶着到了肖石头家,小凤看到了黄立民伤成这样,急忙过来了。

小凤关切地说道:“黄书记,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黄立民摆摆手说道:“是那一帮暴民,我整天惦着他们的吃穿,可他们用这种方式对我,太让我寒心了。”

小凤哼了一声说道:“像他们这种人,就活该饿死。”

吴郎中背着药箱一路小跑着来了,顾不上气喘吁吁的,就开始给黄立民处理头上的伤势,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了起来。

小凤啧啧说道:“这要留了多少血啊,女人的血不值钱,可男人的血值钱,要吃多少鸡蛋才能补回来啊?”

吴郎中处理好了黄立民的伤口,又给他开了几包药,叮嘱他注意休息,然后就走了,肖虎和其他那几个人还要他去处理一下。

黄立民说道:“石头,本来我带了陈富贵和红玉就要走的,可我现在主意变了,要召开群众大会,在大会上批斗他们,你现在就去安排吧。”

肖石头说道:“召集社员很容易,他们都在山坡上劳动,我现在就去准备,小凤,黄书记头上有伤,你要好好照顾他。”

小凤一笑说道:“你放心吧,我会把黄书记伺候好的。”

小凤把黄书记扶进了卧房里,拉开被子让他躺在床上,给黄立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