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白梅紫丁,看了看这情况,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离去。紫奕枫在书房里没出来,这次就算是出来,只怕如小姐说的,不死也得重伤。

六王爷府内,莫名出现这种情况,弄得人心惶惶的。当清点了一遍人后,发现少了最最重要的紫奕枫,又得知他并未出门,更加慌了。

“快,你们快点找找王爷在哪里!”六王妃王梓妍在得知少了紫奕枫之后,就和疯了一般的大声嘶吼。他们这个府内的所有人,都是依附着紫奕枫生存的,要是他有个什么万一,让他们这些人怎么活得下去。

杜紫琳是彻底的呆住了,看着眼前自己那已经毁灭的院落,身后跟着碧桂,傻呆呆地看着。根本不明白,为何她不过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了一下回来,就变成这个情况。有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姨娘,六爷那边也垮了,听说六爷在书房里没出来,王妃那边已经令了去挖了。姨娘你还是快去那边看看情况吧,咱们院落没了不要紧,好歹还有个男人依靠。”

杜紫琳傻呆呆的,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陈嬷嬷的声音。这个嬷嬷是她娘专门替她向她外祖母要来的,就是怕她在王府里会受欺负,身边有个熟知规矩的老嬷嬷好提点。

“什么?六爷那边也出事了?那还等什么,快,咱们快点过去!”杜紫琳原本还在傻愣,一听到这话后,急匆匆的提起裙角,就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紫奕枫可不能出事,要是出了事,她该怎么办?她的后半辈子,可都还指望着这个男人。不,不仅是她的,就连他们杜府,她爹都得指望这个男人。他这一没掉的话,他们杜府就真的完了。她还没做贵妃呢,他绝对不能有事。

紫奕枫原本心情不好,正在琢磨要怎么对付紫弈城的时候,一个没注意,那哄的一声传来,整个书房瞬间倒塌。他却很不幸的被压在梁柱下,一条腿怎么都动不了。

耳边传来的还是轰隆隆的声音,耳膜疼的实在受不住,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也不知是黑天还是白日,依旧漆黑一片。而他的耳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是不是的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也飘入耳朵里。

“爷的书房椅子的位置就在这,从这边开挖!”王梓妍好不容易令人挖了两个时辰,将那些杂七杂八都清理完。可是很不幸,这时候居然下起了雨。

“是,王妃!”

此时不管是王梓妍还是紫奕枫都恨屋子太大,没事建造那么大的屋子做什么。

“王妃,根据统计,这次咱们王府一共毁了五座院子,总共伤亡人数有二十八个人。”

被压住的紫奕枫一听到这消息,气得几乎要抓狂。到底是何人,不,应该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好端端的,房子会塌?

王梓妍一听只是五个院子,也没说什么,不,应该说,目前那些都不重要,先把紫奕枫就出来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给我快点,爷还在下面押着,动作都给我利落一些!”

王梓妍说完这话后,想了想,又对管家道:“将那几个院子的姨娘,都安排到客房去。在院子没修好之前,让她们暂且就住在那边!”

那些姨娘最好永远住在那边,出了事,也不知道要关心努力一把,只知道哭哭啼啼,烦不胜烦,所幸住在一块算了。

摄政王府内,杜伊听到白梅和紫丁的汇报后,满意的点点头,最好能够一把将他炸死。就算现在没死也没关系,她多弄几次,就不怕他以后晚上还会睡得着觉。

她的日子过得不好,紫奕枫也修想要有好日子过。以为惹了她杜伊,就能够全身而退?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好做的买卖。

“什么事,这么高兴?”正从书房回来的紫弈城看到杜伊脸上闪过一抹笑容,这才出声问道。他还记得,之前这个小女人,可是哭哭啼啼的。他可不认为,在儿子不见人影的情况下,还有什么事,能够令杜伊开心的。

“你明日就知道了!”杜伊故作神秘,就算她不说,稍后迅影也会让人回来传递消息,她才不认为,这京城有什么事,能够逃得了这个男人的这双耳朵。

“这么神秘?不会是去干坏事了吧?而这坏事和那位有关系,他倒霉了,取乐了你?”不得不说紫弈城还是很了解杜伊,看到她这小模样,便已经猜到一二。

“就不告诉你!”杜伊难得的心情好了许多。可是看到紫弈城那张脸,突然又想到小帅,心情很是低落的走到紫弈城的身边,将头埋入他的胸膛里,寻找安慰。

原本见杜伊还算高兴的,可在下一刻,就见她整个情绪低落下来。朝着白梅和紫丁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拦腰将这小女人抱回床上。

“伊伊,是不是想小帅了?想哭就哭出来。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他的。”这个儿子才认回来没多久,怎能出事?没有他紫弈城的允许,小家伙是不会出事的。

杜伊这次没有哭出声音,而是躲在紫弈城的怀里暗自啜泣。她哭得很伤心,这比小帅生病的时候还要伤心,多少天以来,她只要闭上眼睛,就好像感觉到小帅再向她求救一样。

每当听到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娘亲我好饿,娘亲我好难过,娘亲我好冷,娘亲你在哪里的时候,她就再也睡不下去。只能眼睁睁地抬头望向远方,思念着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

紫弈城拍着她的后背,暗自叹息一声。儿子不见了,他也心急。可现在完全不是哭一哭就能够解决问题的,也不是耍个脾气,就能见到的。

“阿城,你说小帅他现在会在哪里呢?他会不会已经累了饿了,找不到东西吃?阿城你难道一点都不难过吗?他是你儿子好不好?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起小帅,心里就难过。”

杜伊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含泪,单手捧着紫弈城的俊脸,脑海中想得确实小帅。她在透过紫弈城,看小帅。她当初就不该去什么阜城的,就不该留下一半的侍卫。她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儿子可不能出事的。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去的话,那么多的侍卫,都会没事,小帅也不会被带走。不对,还有那个可恶的丁春秋夫妻,要不是他们,她怎么会耽搁那么久,小帅又怎么会被抢跑?

她有错,丁春秋也有错,还有该死的紫奕枫和丁皇后等人都有错。

“那我去带个面具?”紫弈城的声音中带着心疼之意,没能保护好妻儿,也是他的失责。

“不,就这样吧。我好累,等我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杜伊说着,躺在床上,意识渐渐模糊。

看到眼角底下一片青黑的人,紫弈城心疼的将其搂紧,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这才起身。

“爷!”

“那边可是发生了何事?”

“回爷,六王爷府不知道为何,突然间发出轰隆一声,五个院落塌了下来。据属下得知,那五个院落皆有几个大窟窿,明显是人为,不过属下趁乱令人将窟窿填上了。”

紫弈城听到这,眉眼一挑,看向已经睡觉的杜伊。随后走了出来到了书房,又让迅影将白梅紫丁叫了过去。

“今晚是怎么回事?”

知道这事早晚是瞒不过的,白梅和紫丁也没有丝毫的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全部说了出来。她们就算有心隐瞒也不行,到时候她们家小姐还得要有人保护。

“这么说,伊伊是一早就打着这种目的来京城的?”紫弈城很想见识一下那个什么炸弹,但眼前这两个人说,都用完了。而且是用在了六王爷府。想了想,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是,王妃说过,就算不炸死他,也得将他炸得剩下半条命。奴婢是亲眼看到紫奕枫进了那书房,再也没有出来过。奴婢估算,那六王爷就算是好了,也得修养少说得有小半年。那个东西小小的,威力却奇猛无比,一个下去,就是一个大窟窿。”

两人都想着,这小半年的话,应该够做很多事情了。不过在那种情况下,紫奕枫要是能活下去,那也得是一种本事。

“你们且下去吧!”

紫弈城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了许久,最后才回房房间内,看着已经睡着的杜伊,伸手抚着她的发迹,道:“伊伊,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是那样的神秘,好像是不属于这里一样!”

紫弈城想起的是,他那时候第一次见到杜伊的情景。虽然是中了药,可杜伊的每一个反应,他都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她,和现在的她,简直的判若两人。

不过这样也好,他紫弈城要的是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齐肩并战的女人。而不是那种只会躲在身后,的小女人。

叹息一番之后,这才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睡梦中的杜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又开始嘤嘤啜泣,看着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前襟,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等着她。

“不怕,乖了,没事的!”紫弈城拍了拍杜伊的后背,如此反复说了即便之后,才见她的情绪渐渐的放松下来。

紫奕枫的事情,第二日上早朝的时候,紫弈城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对于六王爷府昨夜无故倒塌了五座院子,朝中大臣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肯定是人为的,当然,这些人只紫奕枫这一派的。他们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向以凌晟为首的紫弈城这一派。而凌晟等人眼里露出的竟是嘲讽之意,觉得这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给的报应。

要不然谁家不会,就偏偏是他家出了这样的事?当然,凌晟是知道了小帅被紫奕枫派人抢走的事情,到现在还生气的很。

相对朝堂上的闹哄哄,京城里的百姓也是议论纷纷。特别是六王爷府邸附近的居住的百姓,那六王爷府晚上传来那么大的动静,其他人岂会听不到?

这会儿说什么的人都有,有人说是紫奕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有的人说,一定是六王爷府上谁做了孽,老天要惩罚。还有说指不定那流传的丁太后和六王爷的事情是真的,这是先帝显灵发怒的。总之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都有,讨论的沸沸扬扬的。

六王爷府里,杜紫琳其中极为气闷,怎么好端端的,她的院落也跟着毁了。难道她是不利的人?不会啊,她是做贵妃的命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不利的人。

“杜姨娘,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趁着王爷虚弱的时候,讨好他,取得他的欢喜。人在这个时候,往往是最为脆弱的,姨娘你应该上点心。”

陈嬷嬷看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的杜紫琳,上前建议道。她觉得杜紫琳的脾气,若是再不改的话,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对,陈嬷嬷你说的对。碧桂,你过来帮我装扮一下,我要去看六爷!不,我应该就这样过去,六爷现在还不适,我若打扮的太好,难免令他看了心情不好。”

原本对杜紫琳还有意见的陈嬷嬷,在听到这话后,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对了,别出门的时候,不带脑子。

杜紫琳来到王梓妍的院落,还不待人进去通报,就听门内太医的声音传来:“六王妃,六王爷这腿只怕得有三个月都不能下地。”

王梓妍听到那腿还能走后,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太医那为难的神色,便道:“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太医左右看了看,随着王梓妍走到一旁的耳房,这才道:“六王爷这腿,就算以后治好了,只怕也是有些微跛。这事老臣不敢当着六王爷的面前说出来。老臣医术有限,能做的不多。不过在蓝海国有个鬼医,他的医术出神入化,若是有他的话,王爷这腿,绝不是问题。”

王梓妍的心,显然咯噔一下,不过当听到这天下还有人能够治的时候,又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在蓝海国还是哪里,只要能够治好紫奕枫的腿,她一定会将人给请到的。

门外的杜紫琳听到这话,赶紧带着陈嬷嬷和碧桂往旁边一躲,等到人走后,她瞧了瞧四处无人之后,这才带着陈嬷嬷等人,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嬷嬷,今日听到的这话,你怎么看?”

在杜紫琳看来,那什么蓝月国的鬼医,那是遥远的梦想。若是找不到的话,六王爷就成一个跛子了。在她看来,一个跛子能成什么大事?难道她的贵妃梦,就要破灭了吗?

“杜姨娘,在老奴看来,这事勿需你放在心上。有王妃在,她自然是会解决好这个问题。你该做的,还是去无怨无悔的伺候王爷,让王爷深深记住你的好。这后院的女人何其多,光是姨娘少说了,也有十个八个的。”

“姨娘刚进府,都还未站稳,现在正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管六王爷如何,他终究是一个王爷,跟着他,至少姨娘这辈子是衣食无忧的。”

杜紫琳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撇撇嘴。她爹是皇商,他们杜府可是凤城的第一首富,这几年甚至都可以成为紫月国的首富了。她天生就是衣食无忧,若是为了一个衣食无忧,那她进这里做什么,在杜府就可以了。

她来这里,就是要成为人人羡慕的对象,要成为皇帝的妃子。在这个紫月国,能有资格坐上去的,也只有六王爷。

“杜姨娘别不以为然,你现在已经在王府了,是六王府的人,心思也该放在这上面。不管你以前在娘家如何,你已经是个出嫁的姑娘了。”

陈嬷嬷的叨叨,让杜紫琳极为心烦。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诚如陈嬷嬷说的,去讨好紫奕枫的欢心吧。不管怎么样,他的腿,也是有王妃操心的。

当然,如是有一天,她能够成为王妃的话,那也会替他想办法。只要腿好了,就会有希望。毕竟没有一个皇帝,是个跛脚。

等到杜紫琳带着人再次来王梓妍院子的时候,就见所有的人都站在院外。想了想,她朝着碧桂使了一个眼色,就见碧桂不动声色的上前,拉着一个婢女,转过身,背对着众人,在她的手里塞了一些银子后问道:“这位姐姐,为何大家都站在这外边,不进去?”

那丫头捏了捏手中的银子,这才悄声道:“丁太后来了,她听说我们六王爷受了伤,便过来探望了。”

“多谢姐姐告知!”碧桂说完这话后,才回到杜紫琳的身边,将情况与她说了,等待杜紫琳的回答。

“丁太后?”杜紫琳心中一喜,她许久都没看到丁太后了,若是丁太后知道她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对她更好的。正好也借机让其他的姨娘和王妃看看,她是深受太后的喜爱。

屋内,丁太后坐在床沿上,看着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的紫奕枫,眼里隐隐泛着泪光。王梓妍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没有太大的感觉。民间的那些传言,她不是没有听说过的。六爷要做的大事,她自然也知道。六爷更是与她说了,到时候等登基后,只有她一个皇后,她这才稍稍舒心。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两人那含情脉脉的样子,心里还是隐隐泛着酸意。这个可是当朝堂堂的东太后,先帝的皇后,她的姐姐,居然当着她的面,与她的男人这样对视。

王梓妍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发的别扭。最后索性不看,走了出来,退到一旁的耳房里候着。虽然已经退了出来,可她却将耳朵紧紧贴着,她想知道,他们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枫,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几个院子,你都让人检查过了吗?”丁太后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不心疼。

紫奕枫吃力地抬手将她的泪水拭去:“别哭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看到你哭。只要你一哭,我这心里就揪着疼。那几个院落倒是派人查了,说没什么异常。也许,是老天惩罚我才这样的。”

“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你起来的。什么三个月,也许一个月就能站起来了。枫,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丁太后小女人姿态的看着紫奕枫,眼底的爱恋全然尽显。

“嗯,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我还没能登上那个位置,还没能娶你,怎么可能就这样作罢?当初你进宫的时候,我已经痛彻心扉,恨自己不是帝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入宫。”

丁太后想起自己回到丞相府后的事情,脸上的不愉也越来越浓。最后叹息一声似的,道:“老天爷见不得我们好,总是向着要拆散我俩。不过有梓妍在你身边陪着也好,至少我安心点!”

偷听到这里的王梓妍,心里犹如打翻的醋瓶一样,酸溜溜的。还有丁太后那句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她陪着也好?

“没有你在身边,我每日看到她的那张脸,就会想起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紫奕枫的情话说得极为顺口,这让躲在耳房里听的王梓妍完全愣住了。

难道从始自终,她只是一个替代品?紫奕枫说得那些话,全都是骗她的吗?什么皇后的位置只有一个,只能是她的,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骗?

她爹想来就偏爱这个自小被养在丁家的姐姐,自从她回府之后,所有的人都要绕着她转。即便成了皇后,成了太后,还要和自己抢男人?

紫奕枫对谁到底是真心,到底谁是假意的?难道,他们想着篡位成功后,直接杀了自己这个拦路人,好为她那个亲爱的姐姐铺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从来没有把丁太后当做一回事,以为她只是利用工具的王梓妍,在这一刻,对丁太后,起了戒备之心。属于她的,谁也夺不走。

若是紫奕枫要当皇帝,必须要以她的命来换取的话,那她宁愿紫奕枫一辈子就这也。而她,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个六王妃,也能够好好的存活下去。

现在不管她和丁太后,到底谁是谁的铺路,她对紫奕枫已经开始不信任了。也许一辈子做一个闲散王爷的话,是个最好的选择。

躲在暗处的白梅见到这情况,将让早已安插在王梓妍身边的贴身丫头去给她洗脑了。他们家王妃果然英明,连这个都能够想到。难道这就是王妃说的,后院失火吗?

芝雨得令后,看了看正处于极为失落状态的王梓妍道:“王妃,奴婢说句不该说的,丁太后这样来咱们府上看六爷,于理不合。不管怎么样,该避讳的,还是需要避讳一番才是!”

浑浑噩噩中的王梓妍听到这话后,像是需要寻求认同,便拉着芝雨得手道:“芝雨,你也是这么觉得吗?”

“嗯,外头的风声风影,咱们管不着。可丁太后这样贸然前来,又独自一个人留在房里与六王爷说话,着实不和。王妃,恕奴婢多嘴,您也该多注意一点才是。”

原本只是自我怀疑的王梓妍一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皱着眉头,道:“此话怎么说?”

“王妃,奴婢是您的陪嫁丫头,许多事情,你可能没有注意,但奴婢看得一清二楚。今日既然王妃问了,那奴婢只好多嘴了。若是说错了,还请王妃莫怪!”

芝雨的声音说得极其小声,因为紫奕枫受伤,加上正在和丁太后柔情蜜意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听外间的耳房里,那两个主仆到底在说什么。

这次房子书房的倒下,直接将他的几个贴身侍卫都压死了,现在他受伤,还未来得及换些新的上来。因此,他完全的错过了那对主仆的精彩对话。

“你说,我自是不会怪罪于你。你伺候了我这些年,是什么样的人,我哪能不清楚。”王梓妍叹息一声,看来有些事,连她的这个婢女都看不下去了吧。

“多谢王妃!”

芝雨行了一个谢礼后,这才缓缓说道:“王妃,奴婢从头开始说好了。大小姐,不,就是现在的丁太后,自从回府之后,原本属于小姐的光环一下子就被夺走了。相爷对王妃你像之前那样的疼爱,有了好东西,总是第一个给她送过去。小姐你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是被挑得剩下的。”

“小姐还记得吗?以前六王爷和她两情相悦,可是突然有一天,说进宫就进了,之后更是成了皇后。等小姐嫁给六王爷的时候,当初六王爷说的话,小姐可好记得?他说,一开始他就是喜欢王妃您的。他与丁太后走进,是因为想要从她那里打听小姐你的喜好。”

“奴婢不知道这样的话,小姐信不信,反正奴婢是不会相信的。怎么听,都是花言巧语,用来哄骗那些无知的少女。不,应该是说,用来哄骗那些还不太懂事的大家闺秀。”

“王妃您感动了,嫁给了他。可是您还记得吗?您成亲洞房的晚上,他并不在府上。奴婢后来经过都多方打听,得知他其实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的。王妃,不必奴婢说,您应该心知肚明。”

“奴婢知道这些话,奴婢本不该说的。可今日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算王妃您要了奴婢的命,奴婢还是得说。王爷他一直都在骗王妃您,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您的。只要每次一提到丁太后,他的双眸就发亮。”

“王妃,您自始至终,都只是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有用就留着,无用的时候,便是弃子。而弃子的下场,会是什么样,您应该清楚!”

芝雨的一番话,说的王梓妍心中骇然。没错,芝雨说的句句都是属实,其实这些年来,她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不过现在六王爷是她的夫君,他们那样设计她,那也休要怪她不客气了。

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也不懂的女人。只是这些年来,这个事实,她一直不承认罢了。她不能有事,也不能离开这个王府。她还有一个孩儿需要照顾,不能让她的孩儿,最后唤别人母后,特别那个人,还是她的姐姐。

芝雨看说的差不多了,王梓妍有心动的模样,这才继续说道:“王妃,您还有一个小世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小世子的将来想一想。”

“奴婢说句斗胆的话,若是有一天,六王爷登基为皇,不顾天下人的眼光,将她娶了,让她做皇后的话,您认为,她会让人留下您和小世子吗?”

王梓妍心里清楚的很,就算她也是个嫡女,但从小没有见过这个姐姐,与她关系也很一般。若是她要做了皇后,肯定不会留下自己和孩子的。也许她上一秒是皇后,下一秒就下旨将自己个赐死了。

想到这,王梓妍后脊发凉。与其如此,那还不如就像现在一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旦进了那后宫,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权势是个奇怪的东西,有的人弃如敝履,可大部分的人,对它确是可望不可求。

“芝雨,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芝雨没有想过王梓妍居然会问她的意见,便道:“如果是奴婢的话,奴婢宁愿只要现在的生活。至少比那不知的未来,要好上许多。其实六爷的腿,治不治好,对王妃您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王梓妍点点头,确实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对现在的一切,都还算比较满意。当然,那个男人的话,再也不能信了。以后他说的话,至少得打个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