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这边,”金彩是不敢让别人看到贾琏的,这府上虽然他是老大,只是他却并不觉得贾母不会让人看着他,若是被知道了,恐怕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您请,这边进。”

贾琏倒是也不希望让贾母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闷声发大财才是他想要的,是以在这么个时候,他是一点儿反抗也没有,“成了,知道了。”

金彩也不敢领着贾琏随意走,他给贾母看东西的事情,当然就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就连他的媳妇都不了解,也只能够根据他素日里的表现猜出个一星半点儿来,至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可是从来不敢让人知道。只可惜,原先保密得再好,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这位二爷抓着自己得把柄,若是不能让他满意,怕是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贾琏从来都觉得,贾母肯定是会把宝贝藏到什么隐秘的司库之中,更说不得,会有什么密室之类的地方,专门让她藏宝。可是金彩领着贾琏去的地方,却实在是荒凉的有几分可笑了,“这是什么地方?”贾琏忍不住蹙眉问道。

金彩现在自认为自己的小命都被贾琏握在手中,极是乖巧回道,“回二爷的话,咱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不远了,这就要到了?”

“你想领着爷去哪儿?”贾琏忍不住皱眉,不管怎么看,这附近都不像是能够有什么宝贝的好吧?他都忍不住怀疑金彩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或者说,对方是高估了自己的武力值,想要把自己哄骗到隐秘的地方,然后谋财害命?

“你最好是先说清楚了怎么一回事,”贾琏不满道,“爷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糊弄的。”

金彩这么一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爷怀疑了呗?说起来,他的心里面也是忍不住的郁闷,老太太怎么就偏偏认为宝贝不需要藏在府库里面,只需要找个没人去的屋子就成了呢?

只是心里面再怎么样的郁闷,他现在还得小心翼翼地对贾琏解释道,“二爷,就在前面了,您过去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贾琏忍不住蹙眉,“成了,就跟着你走一遭,若是没有,你会是个什么后果,自己心里面明白。”

不起眼的屋子,若不是金彩领着他过来,贾琏甚至是绝对不会走过来的,这间房绝对是深刻体现了金陵是贾府的祖宅,多年都不曾住过人了,是以这么样的破旧。

金彩小心翼翼打开了锁,里面还是灰蒙蒙的,摆着放旧的桌椅,再往里面,卧房里面倒是有一张红木的床,虽然看上去也有些旧了,倒是不论从工艺还是哪方面来说,看起来都能够感觉到擦干净的它还是很能看的。

金彩领着他们要看的,就是这张床,轻轻掰开床头的凤凰,床板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二爷,就在这儿了,奴才也是不曾看过的。”

“都在这里?”贾琏没有兴冲冲地直接冲上去看,反倒是皱着眉问金彩道,“这是全部?”

金彩叹了口气,实话说道,“隔壁的屋子里面,也有一张床,这都是当初从京城运回来的。”

“什么时候运回来的?”贾琏忍不住问道。

金彩实话实说,“具体的奴才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也得有二十年了。”

“这从运回来,你就没碰过?”贾琏蹙眉道,他怎么不觉得,金彩像是这么听话的奴才。

“这奴才真是不敢,”金彩实话实说道,他能够被贾母挑中,可见是受贾母的宠信的,但越是这样的人,也就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贾母有着怎么样的厉害手段,他恐怕不能更清楚了,“这可是主子吩咐了的。”

贾琏也不管他到底是真的不敢,直接吩咐手下的人将里面的东西抬出来了一部分,“那爷就先看看,你到底是真的不敢,还是假的不敢了。”

贾琏原先还觉得奇怪,既然这里都是贾母这些年攒下的东西,她又为什么非要放到金陵这么远的地方?难不成京城还个地方给她放东西了吗?可是从打开第一个箱子的那刻开始,他觉得自己有点儿明白了:老太太还真的是够贪心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肯放过呀。

虽然年岁已经久了,或许是觉得不会有除了她之外的人能够找到这些,贾母竟然连里面的单子都不曾拿走,仍旧是放在里面的。

而贾琏很确信,这样的单子,自己之前是看过一份的,不是旁的,就是他的母亲消失不见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