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光景，瀚依旧面不放色，甚至很淡定地对莫泽打了个招呼：“hi.”
瀚好像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个女人装扮的事实。
莫泽面无表情地把睡袍披上，道：“出去。”
瀚笑着说：“门外挂着我的名字”。
莫泽面无表情地打开衣柜，把外面清一色的男装展现在瀚眼前。
他说：“出去。”
瀚笑：“看光你很抱歉。”
他说：“出去。”
瀚笑：“其实我也不算看光你，至少你还有一条浴巾围着。”
莫泽直视瀚：“你不出去？”
平淡的语气终于带了点起伏。小狗可不能逼得太急，会跳墙的。于是瀚很是满意地又笑了，道：“当然出去。”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瀚看见衣柜里面清一色的女装，挑了挑眉，却并没其他反应。打开电脑，联系上局长，瀚乖乖地做一个“卧底”该做的事。
明明只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信息，却也能让他们感觉如获至宝。
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瀚撇了眼旁边的一个布偶，动了动嘴唇，却是没说什么，关上电脑便去洗澡。
不知何时出现在莫泽房间，并坐在电脑屏前面的英严勾了勾唇，把视线移向坐在一旁的莫泽揶揄道：“还是让她继续呆在这里？”
莫泽淡淡的收回目光，轻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看起来风轻云淡：“她早就发现了那个摄像头。”
“发现？怎么可能，那可是德国最新研制的针孔摄像头，就算很有经验的人也不一定能发现。”英严一副不信的模样。
莫泽掩下眸子，又品了一口红酒，缓缓说道：“她的资料也是假的。”
“啊！？”英严再次发出一声感慨，疑惑的瞄了莫泽一眼，接着道：“你把她留下……这可是个炸弹。”
莫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却是道：“我知道分寸。”
“你，该不会真看上她了吧？嘛……虽说确实要身材有身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身手好像也不错……”英严默默总结着瀚的优点。
“你想多了。”丢下一句话，莫泽向床走去，暗示着他要睡觉。
英严识趣的走了出去，只是那怪异的眼神一直没变。
莫泽居然解释了……
居然解释了……
解释了……
不行，他得去洗个澡压压惊。
莫泽躺在床上轻闭着双眼，一只手慢慢盖在面具上。
从来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包括夜帮里的成员，然而他作为一个能让成员们拼死效劳的老大，自是有他的真本领，和心。
心。
别说冷酷的人就没有心。
这都是在瞎扯。
越是冷酷的人，内心越是柔软。他们穿上那冷漠的外套，也不过只是为了防止伤害。
他们都懂。
莫泽房间的门从来不锁，哪怕是换衣服，洗澡，或是睡觉。
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信任，也是一种保证。
门被轻轻打开，很轻。房间里很暗，很暗。
莫泽却是眼皮都没抬，缓缓道：“你来了。”
瀚关上门走到椅子上坐着，把怀里的布偶对着他的头直接丢了过去，看着莫泽轻松接住，瀚这才道：“我该对他们没有在我浴室里安装摄像头感到庆幸吗？或者说是该感叹那里装的仅仅只是窃听器？”瀚送个莫泽一个眼球，“对我没必要这么防备，作为一个卧底，总得弄点东西交差吧。再说，我可没透露什么重要东西。”
面对莫泽的不回答，瀚继续道：“我说过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顿了顿，他又说：“毕竟我现在也是夜帮的一员呢。”
“也只是现在。”把布偶放在一边，莫泽淡淡吐出几个字。
瀚站起身，“啧啧”了两声，道：“以后你自会想我留下。”
“前提是你得退出你那个部队。”莫泽平淡的开口。
“退出？噢，我可还没玩够呢。”瀚无赖的挑了下眉。
莫泽看了瀚一眼，轻轻发出了个单音节：“嗤。”
又是不屑。
瀚耸了耸肩，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丢向莫泽，道：“不要太谢我，真要感谢的话就以身相许吧。”
说完，瀚便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莫泽打开灯，慢条斯理的展开了纸条，只是在看到那里面的内容时，眸子泛起了波澜。
这个詹恋……
好像真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尽管莫泽早就知道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
只是到如今，莫泽还是不禁拿目光来重新审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