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怕刺头儿,我自己就是一个最大的刺头,至今为止,我干过无数让人头疼的事。从我只带两千美元就直奔华尔街开始,我所做的哪一件事情不疯狂到让人咋舌?所以安迪鲁滨这种人在我手上没有什么威胁感,就算有,我也会让他服服帖帖的。

布兰登看出我的心思,“当然您也不差,老板。说到惹麻烦,您才是这里面的个中翘楚。”

我打算把这句话理解成一个赞美。

“谷歌公司现在是什么态度。”我回归正题。

布兰登在我面前坐下,“他们现在有两个顾虑,第一,安迪鲁滨不好控制。他是一个geek(极客),信仰自由,极度自我,且热爱挑战权威,如果谷歌将安卓公司收入囊下,他们不确定安迪鲁滨会不会犯在微软时候犯下的错误。第二,安卓至今还没有制造出第一代安卓系统,谷歌看不到成果,他们公司的一部分人反对这项收购案,认为智能机不可能在未来成为主流。”

我眯了眯眼睛,“可是你们却觉得他们一定会拿出成果。”

“当初第一代个人电脑要投入应用的时候,无数人都笑ibm是痴人说梦,但是ibm成功了。当苹果想要制造ipod音乐器,每个人都觉得苹果不可能在市场上获得盈利,但是苹果也成功了。”布兰登耸耸肩,“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是我们最接近目标的一次机会,您觉得呢?”

布兰登说的没错,安迪鲁滨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就单单从他过去的成就来看,我就有预感安卓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卷。当然我可以找其他公司做出我想要的智能手机平台,但能不能像安卓,就值得商榷了。

“我还想知道更多详细的内容,布兰登,我要见见这个安迪鲁滨。”

……

“我曾经失败过。”我一见到安迪他就这样和我说,“你知道我在八年前曾经做出过ap。它不是一个很成熟的产品,那时候我只考虑整个系统的性能,没想到它上市后,居然没有几个硬件设备能够支持ap因此失败了。它耗费了我好几年的功夫,到最后却一事无成。之后我还做了generalmagic和sidekick,效果都不是非常好,理由还是一样,硬件和软件不配套,就算得到认可也不能投入应用,一个产品如果不能应用,那么就算它制造成功也算是失败的。”

我微微一笑,“你这样说,是在问我为什么会想收购你的公司吗?”

他耸耸肩膀,“是的,菲尔德先生,你太年轻了,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承受失败,在外面这一行,失败是经常的事,看看索尼研究的各种垃圾产品就知道了。”

我说,“或许我比你以为的要了解一点你们的产品。”

“比如说?”

“比如说,我知道你这次研发的安卓是基于linux内核开发出来的操作系统,linux本身就是一个开源的操作系统,任何人都可以对它的源代码进行修改,它具有一个共享库,可以汇聚全世界程序员的思想和精华。你把安卓系统放在linux的主线内核树里面,是想让它也成为这样的开源软件对不对?无数人会研究它,完善它,大部分的手机设备制造商也会努力去适应它,甚至你考虑到了以后各个手机软件壮大之后的局面,如果千百万个智能手机软件被投入市场,你需要一个统一的系统来承载它们,而安卓就是你设计的最好的载体。”

“看来你的确做了点研究,以一个外行人来说这样还不赖。”鲁滨说,“不过这只是一个构想。”

“足够了安迪,至少在我这里,足够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害怕失败,我还年轻,我失败的气,如果我今年六十岁,也许我会走一条稳妥的道路,等你们无数人先试过水之后再收购某家公司研发自己的手机系统,但那样我就赚不了大钱了。永远只有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会取得成功,这是我的信条。”

安迪鲁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赚大钱?我以为我就够疯的,结果你比我还疯,你觉得安卓可以引领时代吗?它现在还是个没出实验室的半成品呢。”

“引领时代需要我们创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