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几个中老年妇女说了一阵子话,纪真就有些坐不住了。女人们说话都喜欢拐三拐四的,纪真不耐烦这个,薛家两兄弟又天生没点亮在女人的拐弯子话中找重点的技能,于是,大多时候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o__o”…

纪真就想赶紧告辞出去,毕竟在外院要自在多了,纪侯爷又一向不管他。

起身起到一半儿,被喊住了。

“真,真哥儿,我,我想求你个事儿……”一直缩在角落闷不吭声的纪三太太见纪真起身想走,急了,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一屋子人都看着纪三太太,目光或冷淡或不屑或厌恶,四太太还撇了撇嘴。

纪真看了纪三太太一眼,站在那里没动,也没出声。求,她是长辈,却对晚辈用求字,且当着纪家全家人,尤其是当家人纪侯爷也在。越过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的自家人当着外人求住在外面的晚辈,这是把侯府当家老爷们的脸面丢在地上踩呢。

纪宁纪安兄弟俩的脸都黑透了。

纪三太太被满屋子人看的瑟缩了一下,又抬起头,只期盼地盯着纪真。

纪真笑笑,说:“三太太,我是晚辈,你不该对我用求字,父亲那里说不过去。”却并不问求他什么事。

纪三太太想着自己都求人了,只等着纪真问什么事,这样就好直接开口,谁知纪真只挑完她的理就不吭声了,心里着急,本就不是多灵透的人,话就更说不出来了。

纪宁强压下暗火,吩咐道:“有什么事先跟你大嫂说,我要办不到自会出去托人。”

又跟老太君告辞,就要带着人出去外院。

纪三太太急了,一嗓子喊了出来:“真哥儿,让晓哥儿跟着你读书!”第一句出口,后面就利索了,“让晓哥儿跟着你读书!晓哥儿聪明得很,先生都赞的,你教教晓哥儿!你们是兄弟,你得教他读书!”

一屋子人都呆了。

老太君怒声呵斥:“癔症了不成!爷们儿的事哪儿轮到你妇道人家大小声,还不快快退下!”

老太君一使眼色,两个粗壮嬷嬷就走了过去一边儿一个扶住了三太太的胳膊。

纪真被纪晖揽住后背引着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住脚,转身面对屋内众人,拉过薛灿,说:“我脾气急,功课不过关会动手,火气上来保证不了轻重。”说着把薛灿的袖子往上拉到手肘处露出小臂。

触目惊心的青紫色登时暴露在众人眼前,整只小臂几乎找不到一块好肉。

四太太倒抽一口冷气,顿时就打消了把儿子送去跟着纪真念书的心思。

放下袖子,纪真说:“手脸要见人,这些地方倒是可以保证不动。不过纪晓只刚念完四书,以他的体质,只怕在我手底下撑不过三天。”况且四书原文都背的磕磕巴巴的,解释更是张冠李戴,完全不是念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