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这艘鬼船有多大。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一直绵延进黑暗里,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慕容诺澜啜泣着小跑出去,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透过指缝去观察宋祺。果然,只见他面色怪异地跟着自己就追了出来,目光很是阴鸷。

于是,她的脚下跑得更欢了。她就是要让这些人尝尝失去她的滋味。

不过,等她停下来之后,却发现宋祺并没有跟上来。海风夹杂着一股腥臭的气息扑到她的面上,使她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慕容诺澜将手怀抱在胸前,原地转了转,却发现来时的路也变得一片黑暗,她站在中间,甚至不知道该把脚抬向哪一个方向。

接着走,她将离岸边越来越远,不知道会走到什么地方去,但她可能比他们先找到救命的药;倒回去,她会遇到宋祺等人,也就失去了她独自拥有药的机会。

反正只有这一条道,先往前走,他们始终会找上她的。

慕容诺澜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的神色。药,她一定要拿到。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她急切的渴望。慕容诺澜走着走着,便眼前一亮。

“赤龙舌!!!”

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快步向一位风烛残年的老翁走去。她蜷曲着蹲在那里,仿佛有人用骨架撑了一套衣服似的,老翁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从死人坟墓里爬出来的枯骨。仿佛风大一点就会将她吹散架似的。

慕容诺澜怔了怔,生怕老翁灰白的头巾下是一颗白森森地骷髅头,空洞洞的眼洞里正淌着血水。好在她的运气还不错。老翁虽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但仍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依稀能看见面具下她的眼珠儿动了动。

而她的面前,正是一株即将成熟的赤龙舌草药,装在一个残破的花盆里。

“这株草药我买了!!”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千两银票扔到老翁面前。

听到响动,老翁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阴森森地眸子看得慕容诺澜心底直发怵。

她头也不低,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慕容诺澜,手下准确地拿起旁边用暗红色涂料写的木牌。

“交易条件:阴寒体质的处女”

这是什么要求?

慕容诺澜一脸嫌弃,又拿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扔到同样的位置。

“别不识好歹!再给你加一张。”

说着,她伸手就去抱拿“破盆子”。

“啪……”

一只长烟杆打在她手背上,慕容诺澜吃痛,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呲着呀,强迫自己看上去仍旧在笑。哪知老翁根本不买她的情。“啪……”烟杆在手上挽了一个圈,打在木牌上……

“你……”

慕容诺澜仅说了一个字便噤了声,四周诡异地感觉让她活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她脖颈僵硬地转了转,强迫自己无视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具,将目光落在那一张木牌上,一抹很戾出现在她眼底。

阴寒体质的处女她找不到,但女人这不是一抓一大把嘛!!!

她阴测测地笑了一下,眼前闪过一个人的笑脸……

南宫琳玉的草木之力以她的身体为起点,一直朝着黑暗深处绵延,五十米,五百米……黑暗背后的鬼市,仿佛无穷无尽般,始终也到不了尽头。

“走吧!”入潮的草木之力涌回南宫琳玉体内,对着南笑笑摇了摇头“无法查探……”

没想到刚走没两步,便看见宋祺沮丧的迎面走来

“宋祺,怎么了?”

秦苏关心地凑上去,却见宋祺目不斜视的推开他,径直走向南宫琳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