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清是一个谜,窦小六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人知道宋君清从哪儿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窦小六在街上吃吹饼的时候听见人们谈论这些,轻嗤一声。谁说没有?

钱改容和十三皇子就知道!

宋君清去对面的成衣铺做衣裳,没让窦小六跟着。窦小六闲闲的站在吹饼摊儿上,赌气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吹饼。大官人将她带出来,又不让随身跟着,真是让人又喜又气。

“诶,小六啊,你进宋府这么久,摸清了大官人的底细没有?”卖吹饼的大哥听其他人在谈论,心中也好奇。

窦小六被宋君清亲自领回宋府的事,在京城已经是人尽皆知。众所周知,能进宋府的人绝不是一般人,要么是大理寺丞钱改容介绍去的,要么就是凭借真材实料进去的。

窦小六在大理寺前的一番举动,当晚就传遍了京城。宋君清能答应收下她,想必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才能。

“大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心慌。”窦小六咬着吹饼,挥开凑到自己面前的吹饼大哥。“你们以为我进了宋府就能接近大官人了?”

窦小六啐了一口,接着说道:“想都别想,我进去就被指去喂马了。今日能跟着大官人出来,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吹饼大哥嗨了一声,撇嘴道:“你跟大伙儿说实话,以后你来这儿吃吹饼,不要钱!”

窦小六咽了咽口水,不要钱的吹饼,好诱人啊!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外面的人知道的事情还比她多呢。

“大哥,我是真的不知道。”窦小六眼巴巴的盯着锅里的吹饼,能有什么办法,大官人根本没有什么料儿能抖啊。

在摊上吃吹饼的人还想再诱惑窦小六,这时宋君清从成衣铺出来了,直直走向窦小六这边。

见他一来,方才还哄闹的人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回原位,不过眼睛却偷偷的乱瞟。

窦小六注意到他手中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漆黑的木盒上用金漆描绘出一幅蝶恋花的图景。窦小六对京城的一些小事儿还是清楚的,但凡成衣铺用这样的木盒子装衣裳,一般衣裳的主人就是个女人。

难道这是送给她的?窦小六在心中窃喜,之前总跟宅老念叨她的衣裳不好,没成想大官人就带她来了。

可是大官人怎么知道她穿多大的衣裳呢?

宋君清将金漆木盒子递到窦小六手中,道:“随我去个地方。”

窦小六喜滋滋的抱着木盒子,脚步甚是轻快。“大官人,这衣裳是您的么?”窦小六决定装傻,想要宋君清亲口说是送给她的。

“送给一会儿要见的人。”

窦小六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觉得很丢脸。幸好方才没有直接问是不是送给她的,不然真要丢脸丢到家了。

宋君清明显感觉到窦小六跟不上他的步伐,回过头,就见窦小六瘪着嘴,十指紧紧的箍着金漆木盒。“不舒服了?”

窦小六可怜的抬头,“大官人,回家以后能让宅老多给我添置一身衣裳么?自打进了宋府,我就只有两套衣裳。”

宋君清思虑片刻,点头道:“回去自己跟宅老说罢,就说是我的意思。”

“多谢大官人!”窦小六瞬间就恢复了斗志。

宋君清要去的地方,窦小六这一辈子都没去过。不,应该说一辈子也没敢想过。

德亲王府。

窦小六仰着脑袋,嘴巴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