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忍冬举着一封信冲进了沈氏的房里。“夫人,娘子不见了!”

沈氏一下子站了起来,桌上的碗筷没有放稳当,一下子被她绊到了地上。“什么叫不见了?昨夜她还在我面前说话,怎么就不见了?”

忍冬喘着气将信交到沈氏手中,“这是娘子的字迹,月心说是给夫人您的。”

沈氏急忙拆开,越往后看脸色越发惨白。“这个傻孩子,怎么……来人啊,赶紧去将老爷请来!”

蒋氏听见了这里的动静,挥开珠帘匆忙进来。“大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大早就听见你这里闹哄哄的?”

沈氏急得直跺脚,将信递给蒋氏。“小九她走了!”

“走了?”蒋氏接过信却没有看,她就是想看也得会识字啊。“这么说小九昨日说的那些话,是特意说给我们听的?”

青柠回来禀报:“夫人,老爷不在家里。听来荷那边的人说老爷今晨早早的就离开了,好像九娘子给老爷提了有关酒楼的意见……所以老爷一大早急匆匆就走了。”

“他什么时候都不急,偏生在这个时候去!”沈氏焦虑的两头走,又问:“老太太那边听到消息了没有?”

青水摇头。

蒋氏仓促的啊了一声,提醒沈氏:“玉恒和锦承两个不是在家么?让他们两个去追一追,兴许还能追上。”

沈氏忙让青柠去一趟掬香馆。

宋玉恒和宋锦承得知消息,连忙策马出了永嘉,铩羽而归。

二月匆匆一过,惊蛰始,雨水愈多,乍暖还寒。

宋家的九娘子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起先宋家人还会请府衙的人去找,渐渐地,在每次都无果之后,便放弃了。

近来,宋家上下都在忙着打点行李,为上帝京做准备。

檐下,宋妙柔披一御寒的外衣,呆呆的盯着屋檐边上挂着的雨滴。

明琴停下手中的活,过来问道:“娘子又在思念九娘子了?”

宋妙柔颔首,叹道:“也不知她近来如何?一个人孤身在外总是要吃些苦头,比不得在家里。”

“娘子担心这些作甚?当初九娘子带着小郎君去临安,不也过得好好的?”明香一向嘴快,在忙碌中说了这么一句。

明琴怕宋妙柔听了这话心里不舒坦,换了个说法道:“娘子且宽心,九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在外头也会平安无事的。您想九娘子当初在临安都能做生意,如今换个地方一样能有所作为。”

宋妙柔拢了拢衣襟,咳了两声。“但愿吧。可惜了我这身子迟迟不见好,要不我早去寻她了。”

明琴扶她,“娘子还是进屋歇息吧,吹了风对身子不好。”

宋妙柔听话的往里走,问道:“八妹最近怎么样了?我不常出门,也不清楚家里的情况。”

明琴抿嘴,“还能怎样,娘子又不是不知道八娘子的脾气。八娘子就算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可她是四夫人的女儿,身后立着一座大山,有什么好愁的?”

宋妙柔连忙捂住明琴的嘴,蹙眉道:“日后这话到了帝京可不能再说了,华王府虽然不比从前有势力,但还是和皇家有些关系。我们人微言轻,不要去和他们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