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春在门外喊道:“老太太,柳二郎君来了!”

宋锦瑶闻言一惊,扭头往帘子那边看去。

只见一身青蓝色衣裳的柳衾缓缓进来,朝众人拱手道:“贸然拜访,请各位见谅。”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客气,哪有贸然拜访的客人会这样?

宋锦瑶却不这么想,她赶紧起身,笑着上前去:“柳郎君今日怎么来了?快请坐!”

宋怀珉恰到时机的咳了两声,宋锦瑶察觉到其他人都在看自己,赶紧退开了。

此时,宋酒已经从罗汉床那边起身,对柳衾笑道:“你今日似乎来得迟了些。”

柳衾忍不住咳了两声,道:“有些事情耽搁了,没有耽误你吧?”

宋酒摇头,“你来得正巧。”

宋锦瑶在一边看着两人“眉目传情”,恨不得上去拆散他们。

宋淮宥脾气不好,见一会儿的功夫又来一个人,火气就忍不住窜上来了。“宋玉姝,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你找以前的人来也就算了,眼下还将柳家的人请来的。难道你嫌我们丢人丢得不够彻底吗?”

宋酒挑眉反问:“请问宋县令,你还有脸可以丢吗?”

宋淮宥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与猪肝无异。

“请柳衾来,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在。柳衾是柳岑生的弟弟,有权知道柳岑生的死因是什么,不是吗?”宋酒盯着宋淮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洞穿人心的眼神看得宋淮宥不寒而栗,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宋酒这次不再找他们的茬,而是去问宋淮臣。“二叔叔,四姐出事的那日,您是从哪里得知柳卜玉已经死了的消息?”

宋淮臣看了老太太一眼,又看了宋淮宥,如实说道:“那日,你祖母找我来静得堂谈话。你爹……二哥也在,然后你祖母便告诉了我这个消息。”

宋酒问老太太,“祖母,那柳卜玉死的消息,您是从何处听来的?”

老太太闭口不言。

宋酒料到了她不肯说,继续说道:“祖母,四姐入土那日,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了柳卜玉。真是奇怪,他不是死了吗?为何我会在路上碰见他呢?”

老太太顿时目光凌冽的看向宋淮宥,“你不是说已经解决了吗?”

宋淮宥急忙道:“母亲,儿子只说会处理此事,但从未说过要取他性命啊!”

“二老爷,四姐是四房的人,为何你一个二房的人要来插手这件事呢?还是说,从前六姐的事情,你也是这样做的?”

宋淮宥被自己的女儿质问,心里当然不好受,于是就仗着自己年长资历高,骂道:“宋玉姝,你看清楚了,我是你爹!是永嘉的县令,你现下的态度如此不逊,难道想让我抓你去坐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