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回到浮翠居的时候,见房里的烛火亮着,心下犯疑。

月心悄悄从宋清盼的房里溜出来,猫着身子跑到宋酒跟前低语:“娘子,老爷和二娘都在屋里,正等着您回来。”

月心的话才刚说完,宋玉恒大大咧咧的就从几人的身后冒了出来。“巧了,在门前就遇上了!”

宋酒转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宋玉恒朝屋里努了努嘴,“被薄情寡义的老爹叫来的呗!九妹,等会儿你可得提防着点儿,我琢磨着一定是上回那女人怀恨在心,跟他吹枕头风了。”

“先进去看看。”

宋玉恒将忍冬和月心都打发到宋清盼的屋子,“你们两个等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把阿盼给我看好了!”

宋淮宥早就备好了一根一人高的大棒子,只等着宋酒和宋玉恒进来就给他们当头一棒。

岂料宋玉恒也不是吃素的,隔着厚实的帘子吊儿郎当的朝里边高声笑道:“老爹,您就省省力气吧!您那点儿招数早就不时兴了,儿子我多年苦心钻研,早就将你那一套看得透透的!”

宋淮宥见自己的老底都被儿子揭了,丧着脸拄着大棒子往回走。“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宋玉恒先宋酒一步晃晃悠悠的走进去,两只袖子灌着两袖冷风进来。他故意对着宋淮宥作了一个大幅度的揖,将袖里的冷风狠狠的朝宋淮宥甩过去。

“您老安好!”

宋淮宥磨着一口利牙,愤愤骂道:“畜生,连爹都不叫了?”

宋玉恒恍然大悟,再一次拍风向前:“哦!老畜生好!”

“你你你!”宋淮宥的老脸青一阵白一阵,十指摩擦着大棒子,提起来就要打人。

宋酒一声喝道:“爹可要三思而后行,祖母的病才刚有些起色,要是因为爹的冲动之举又出了什么变故,将来您怎么好意思去见宋家的列祖列宗?”

“好啊!你们两兄妹合起伙儿来威胁我!”宋淮宥咚的一声将大棒子杵在地上,两眼瞪得如铜铃,目含凶光。“秦玉露可真是教子有方啊!哈哈哈哈……”

宋淮宥笑够了,面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润。他将大棒子丢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圈椅中,身子斜斜。“我问你们,上次你们母亲来,你们为何要对她出言不逊?还想动手打她?”

“她?”宋玉恒和宋酒相视一眼,左右看了看,糊涂的问:“母亲回来了吗?我和九妹一向和母亲亲近,怎么会和母亲闹脾气呢?”

“少跟我打哈哈,她不是活生生坐在这里吗!”宋淮宥啪的一掌拍在结实的桌上,惊得杜氏浑身向上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