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很快就准备好了吃食端进房内,她是知道王之焕在房内的,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因为宋酒正在病中,吃不得油腻的菜式,便知能喝一点清淡的枣粥。王之焕贴心的从忍冬手里接过碗,用汤匙在碗里搅了几下,又低头去吹了吹,这才舀了一匙递到宋酒唇边。

宋酒含笑张嘴,接受了他的好意。

忍冬见他们两个情意正浓,笑弯了眉眼,悄悄退了出去。

“眼看着快入冬了,天寒地冻的在外面乱跑对身子不好,要是没什么事就待在房里。”王之焕一边喂她,一边关切的叮嘱。

宋酒咽下嘴里的粥,笑嘻嘻的回了句:“知道啦。”

等用过昏食没多久,第二道药又端了上来。宋酒喝了,不久又沉沉睡了过去。她其实不想睡的,但是这药效惊人,喝完就困。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王之焕当然是不能留在这里的,他在县学还有课要教授,在县衙里也有公务要处理,能来看她一次也是忙中偷闲。

月心正端着冒着热气的盆子进来,就听见床头有响动,就知道是宋酒醒了。她快中有序的放好盆子,走到窗边将帘子勾起。“娘子醒了?”

宋酒懒意洋洋的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月心将另一边的帘子用钩子固定好,笑道:“现下正巳时三刻。”

“都这么晚了?”宋酒撑起身子,月心赶忙去扶。

“快入冬了,天亮得晚,想是娘子以为还是辰时呢!”

“阿盼呢?用过朝食没有?”宋酒一起来就担心这担心那的,连她自己也担心月心不能将她问的都一一答上来。

月心耐心的扶她起来,道:“小郎君早起了,也用过了昏食,眼下正在房中做功课呢!娘子身子还未痊愈,只管在房里养着就是。院里的大小事情,有我和忍冬两人看着呢!”

月心绞干了帕子递给宋酒擦脸,随后又从盒子里挑了些干梅花撒进水里,好让宋酒净手。这些事情都是忍冬一一教给她的,毕竟是在宋酒身边伺候的,这些可不能马虎了。

说起来忍冬这人也是心宽,宋酒以为自己用梅花泡手的习惯会让她起疑心,哪知这个小丫头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她肯定是以为这种事情是闺中女子常做的,就不以为意了。

正换着衣裳,忍冬抱着两株硕大饱满的黄菊进来,喜上眉梢。“娘子且看看,这菊花怎么样?”

宋酒认真瞧了几眼,见花瓣上还坠着水珠子,就知道今儿的天气阴沉。不过那水珠子在鲜艳亮丽的黄菊上挂着,看着就很鲜活,这对正在病中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欣赏物儿。宋酒笑着夸了她一句:“眼光不错,赶紧找个好看的花瓶插上。”

忍冬“哎”了一声,转身就去挑花瓶了。

不消一刻钟,只见她抱着一个宝蓝色的花瓶进来,里边正插着方才那两束新采的菊花。不过忍冬的脸色不是很好,她皱着鼻子瞪着眼抱怨道:“娘子正在病中,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安分,偏要到我们这里来搞事。”

月心正在替宋酒梳头,捡了重要的问:“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