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串的人簇拥着宋锦承和老太太回了静得堂,遇春扶着老太太到罗汉床上坐下,遇夏随即端来一杯热茶放到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外边儿天凉,瞧瞧您的手都冰凉了。”遇夏说着,将老太太的十指贴在茶杯上,好让她暖手。

宋锦承闻言,面带愧色地说道:“都怪孙儿不好,教祖母受凉了。”

老太太摆摆手,亲切的说道:“说这些做什么?遇夏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手凉了些,就知道瞎嚷嚷。”老太太抬眸睨了遇夏一眼,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遇夏赌气一转身,不满地抱怨道:“老太太可真偏心,如今二郎君回来了,就将我们这些平日伺候在身边的人给随意打发了。”

老太太哈哈笑了,屋子里的人顿时笑作一团。

遇夏可不是那等不识趣不识礼数的婢女,她可是老太太身边最贴心的小婢女,知道老太太今日高兴,特意逗老太太开心呢。

“锦承啊,这几年在外头过得如何?三婶见你比四年前更健壮了,看来你这是出师了!”小李氏捻着帕子含笑问道。

宋锦承侧身对着小李氏的方向,笑道:“跟随师傅学艺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师傅见年关将至,特意准许我提前回来。”

老太太喝了茶润喉,问道:“那你这次回来,还要出去?”

宋锦承摇头,“明年秋天就得参加武举考试了,孙儿往后得在家里待上小半年呢!”

老太太高兴的点点头,满意说道:“那就好!转眼三年一考的科举又到了,明年宋家得有好几个人去考试呢!”

沈氏坐在老太太身边,笑问:“老太太怎的如此说?咱们家不是只有锦泽和锦承两个参加科举吗?难道还有其他人?”

老太太看向秦氏,说道:“阿琦也要去参加武举选拔,前几日淮宥同我说过的。”老太太见秦氏一怔,脸上的笑容减少了一大半。“怎么,玉露你不知道此事?”

秦氏眉心一蹙,却是笑着起身说道:“儿媳还不曾听说此事呢!不过既然是宥郎跟老太太您提过,想必是确有其事。这些日子县衙里公务堆积如山,宥郎许是不得空跟我说。”

老太太面色不悦,板着脸说道:“这等大事他也不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你也是的,不知道问问他!”

秦氏低眉顺眼地答道:“儿媳知道了,等宥郎回来,儿媳会同他商量的。”

老太太嗯了一声,“阿琦虽不是你亲生的,但是你对他也得多上心。我知道你不是个偏私的,你素来对三个孩子一视同仁,我也都看在眼里。但眼下几个孩子大了,得好好考虑他们将来的事。”

秦氏态度诚恳的应下了。

屋子里的人都对老太太的这番话习以为常,唯独宋酒不是。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令她一时间接受不过来。

宋琦不是秦氏亲生的!

手腕突然隐隐作痛,宋酒的面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死死的捏着手腕发痛的地方,咬牙忍着。

按道理,她中了宋家的毒,手腕是不会作痛的。可是眼下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排山倒海的痛意,而这种痛越来越剧烈,沿着手臂一阵一阵地袭击着她的心口。

她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小脸憋得通红,眼里也布满了血丝。

忍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紧问道:“娘子,你这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