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告状被打之后,宋锦瑶安分了不少。这一回小李氏终于狠了心,将宋锦瑶关在汲雪楼整整七日,好让她闭门思过。

而这七日,宋酒和宋琳姿照旧到县学去。宋酒再去找过那日遇见的男子,可惜再也没见过他。她每日去县学都带着那本《汉书艺文志》,就是想着如果能再遇见他,就将书还回去。

今日到县学的时候,宋琳姿和她都明显感觉到县学上上下下都焕然一新,就连平日里看护的不丑也特意换上了一件新衣裳。

不丑一直以为宋酒是男子,而她也未曾解释过,两人就这么一直称兄道弟。偶尔不丑会偷偷塞给她一些好东西,两人的关系愈渐亲厚。

罗福生为此还特意纠缠着宋酒唠唠叨叨了几日,绕来绕去还不是那一套话。说什么她是女子,而且身份尊贵,不应该和不丑这种人来往。

宋酒听了,只是付之一笑。“其貌不扬,但实有真性情。比起那些衣冠楚楚,内里却肮脏龌龊的人,不丑可要好上千万倍!”

罗福生闻言,总觉得宋酒的话是在膈应他。他也不自讨没趣,劝了一两句便再也不劝了。他虽然不是宋酒所说的那种人,但嘲笑不丑相貌丑陋也不是一个读书人该有气度。自知理亏,他当然不会和宋酒争辩。

宋琳姿和宋酒甫一进县学的大门,罗福生远远地就瞧见她们两个,赶紧跑过来。

宋酒并不厌恶罗福生,反倒觉得他是一个有趣的人。老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罗福生虽然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但是有一技之长。在整个县学里,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包打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逃过他的那双眯眯眼和招风耳。

“今日县学怎的如此热闹?”宋酒正要开口问,宋琳姿已经先她一步问了。

罗福生嘿嘿笑道:“昨日教经义的夫子荣休了,今日新来的夫子就要来县学。大家都想瞧瞧新来的夫子是何等风采,这不一大早就赶来了!”

宋酒拿着书朝他打去,力度不大,只是闹着玩的。“怪不得你今日来得这样早!看来你这包打听并非浪得虚名!”

罗福生得意地揉揉鼻尖,喜滋滋的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罗福生在永嘉这片地方是作甚的!”

宋琳姿和宋酒相视一笑,携手到院中和众人站在一起。

“最新的消息!最新的消息!”

众人纷纷朝县学的大门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县学学子服的男子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

来人是宋酒的同窗,也是罗福生身边的跟班,名叫包香眠。因为这个女气的名字,包香眠还被一众同窗嘲笑。好在包香眠不是男生女相,否则能当笑话被县学里的同窗笑上三年。

包香眠箭也似的冲到罗福生身边,激动地两手不停地摇晃着罗福生的两肩。“老大!最新的消息!天大的消息!”

罗福生无奈地撤开他的手,老气横秋地装深沉。“瞎嚷嚷了半天,也不见你将天大的消息说出来!赶紧的,有话快说!”

包香眠咽了咽口水,深吸了几口气道:“新来的夫子,原来也是永嘉新上任的知县!”

众人讶然!

罗福生以为自己的耳朵失灵了,伸了小指掏了掏,再次问道:“你说新来的夫子是新知县?”

包香眠忙不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