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荔离开不多久,院外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听着比沈氏来的时候的阵仗还要大。

小李氏带着身边的婢女兰秋和明秋进来,守门的婢女见是小李氏,低着头让她们进门。

前脚刚踏进房门,小李氏明亮的声音就响起。“哟,这不是大嫂么?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竟叫大嫂抢先了一步!”

沈氏陪着宋酒在一旁坐着,柳叶眉一动,笑道:“既然都是来看侄儿的,谁先谁后不是一样么?瞧你说的,好像我来早了能得到什么好处似的!”

小李氏迈着莲花步过来,纤长的手指搭在桌沿,埋头对沈氏笑着说道:“那倒是,大嫂处事一向都比我稳重,早些来也是好的!”

兰秋和明秋一人抱着一只盒子,轻轻的将盒子搁在桌上。沈氏指着那两个盒子对宋玉恒说道:“阿恒啊,这盒子里一个装着一只人参,一个装着燕窝。你瞧着哪个用得上,就用了吧!”

真是气派!小李氏出手竟然如此阔绰!

宋玉恒支着脑袋感激说道:“多谢二婶婶,二婶婶送的礼太贵重了,侄儿怕是用不上。”

小李氏哈哈笑道:“那你就留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呢!反正这些搁在我哪里也是浪费的命,倒不如给你们补补身子。”

沈氏幽幽饮着香茗,道:“方才淑鱼遣计荔那个丫头送来了一盒上好的药膏,你这贵重的东西他怕是暂时用不上。”

小李氏眼角一飞,尖着嗓子不屑的说道:“我说呢,怎的会在掬香馆这里见到计荔那个丫头,原来是蒋淑鱼派她来的!计荔当真是攀了高枝儿了,如今过得真是风光,见了我也不吱一声!”

小李氏绞着手里的帕子,匿笑道:“怪不得我如此讨厌吃荔枝,原来是这个理儿!”

沈氏和宋酒不明,一脸迷惑的看向小李氏。

宋酒半开玩笑的说道:“二婶婶许是误会了什么,计荔不过是来送药膏的。”

小李氏哼笑,甩了甩帕子,道:“小九你不必替一个低贱的婢女说好话,那是你几年不在家中,不晓得这其中的因果缘由。你知道荔枝长什么模样吗?”

宋酒点头,从容的说道:“红皮儿,白肉,黑子。”

小李氏赞许的点头,蹙着吊梢眉道:“有一半儿你是说对了,可有一点得改改。荔枝不是黑子,而是黑心。计荔那个丫头,表面待人热情,内里却黑得污糟!”

沈氏倒了一杯香茗递到小李氏手中,道:“那件事情你还记着呐?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提着也烦心,何必呢?”

小李氏啪的一声将茶杯丢在桌上,银牙暗咬。“大嫂,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计荔可是我院子里的婢女。就因为她一句话,就将计荔要了去,我心有不甘呐!”

宋酒暗暗和床榻上的宋玉恒对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摇摇头。她当真是听不得这些女人家之间的互诉苦衷,没奈何,再怎么无聊她也得坐在这里听着。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小辈面前过于失态,而且还是在宋玉恒的屋子里。小李氏敛了敛神色,又恢复了先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