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里听了原叔的计策,又见宋酒不太赞同原叔的意见,便走上前说道:“东家,不如将此事交给千里眼来办?如此,既能减少一笔开销,也解决了这个难题。千里眼知晓每一个人的举动,客人来认领东西的时候,千里眼自然能看出来。”

宋酒摆手,面上没有一丝满意的笑容。“不成,千里眼平日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是再加上这一点,岂不是要累死?”

一千里和原叔相对一眼,不清楚宋酒到底想要怎样的人。

三人沉默了一阵,只听见周围是千里眼们来回走动,放置画册的响声。

好半晌过去了,原叔和一千里还是没想出其他的法子。在一旁忙忙碌碌的千里眼们察觉到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一个个地放缓了脚步,不敢弄出大的响声。

就在三人都沉默深思的时候,三层的门前突然上来一人,是如今在一层暂时负责量酒的小二。

那小二不知和千里眼中的三千里说着什么,原叔一双老眼一直盯着他们看,突然激动地拍掌。

“东家,有了!有了!”原叔哈哈大笑,说道:“东家,何不让小二和一千里共同处理此事呢?”

一千里问道:“原叔所言何意?难道是认为我们千里眼做不好这点小事吗?”

原叔摆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方才我见一层量酒的小二上来找三千里说事,一时间便有了这个想法。千里眼负责管理丢失的物件,而小二则负责将物件还给失主,两边通力合作,这不是省时省力么?”

宋酒点头,这才满意地笑了。“原叔的点子不错,如此既节省了开支,又不用让千里眼的担子过于繁重。是个两全的法子!”

一千里思虑片刻,觉得这个计策也是好的,再无异议。

……

与此同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祝家酒楼前,里边出来一位戴着皂罗的女子。

女子身着淡紫色绣蝶的交领襦裙,肩上披着素白的披帛。女子挽着披帛的手如玉一般雪白,圆润的指头在丝滑的披帛间宛如珠玉。

一边搀着女子下马车的女使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唤了一声:“十三娘子小心。”

钱慕予掀开皂罗,将它丢到女使剪春的手中,嫌弃地说道:“收着吧,戴在头上碍眼得很!”

剪春欲言又止,“十三娘子,郎主吩咐了……”

“有完没完?”钱慕予狠狠地捏着剪春的脸,拧着眉头骂道:“你是要听我爹的,还是要听我的?”

剪春含着泪,十分委屈地说道:“自然是听十三娘子的。”

钱慕予这才松手,身姿袅娜地走进祝家酒楼。

因她是祝家酒楼的常客,小二一见到她便客客气气地将她引上二层。“十三娘子,您这边请!”

“等等。”钱慕予止步,挥手让小二退下去。

剪春在一边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就缩在角落里不出声。

钱慕予瞪了她一眼,低声骂了一句:“没出息的贱婢!”

说罢,钱慕予便支着耳朵贴在一旁的阁子外边,听着里边的人说话。

“爹,我费好大的力气去找宋酒,结果呢,她还不是安然无恙地回了宋家酒楼!我真搞不懂,你不担心王之焕,倒担心个外人作甚!”

王鸿气呼呼地喝了一大杯酒,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他喝完了酒,咚的一声将杯子磕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