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朝食,宋酒在院中的一小块菜地中埋头捣鼓。

王之焕坐在一旁,见她一直醉心于手中的东西,觉得有些烦闷。

娇大嫂和刘大柱到后山劳作,院里就只剩宋酒和王之焕两人。

“阿酒,你捣鼓那些东西快半个时辰了,你不累?”王之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酒头也未抬,拿着小锄头锄去菜地里的杂草,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累。”

王之焕不死心,继续寻找话题打算转移宋酒的注意力。“你家中锦衣玉食,没想到你还会农活?”

宋酒默然。

王之焕见她不搭理自己,神色一暗,眼中的云雾忽聚忽散。

须臾,王之焕看着宋酒的背影问道:“阿酒,近日阿盼的功课可有长进?”

宋酒依旧无言。

“嘶……我的伤口裂开了……”王之焕捂着腹部的伤口,皱着眉头说道。

宋酒一听,丢下小锄头赶紧跑到他跟前,紧张地说道:“让你话多,你难道不知道受伤时应该静养么?”

宋酒扒开他的手一看,哪里有血渗出来的迹象?宋酒两眼一眯,咬牙切齿地说道:“王之焕,这样有意思?”

王之焕展颜一笑,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他的笑都不怀好意。“有意思!谁让某人不理睬我!”

宋酒无奈,搬来一张小凳子在他身旁坐下。“说吧,尊贵的王氏郎君。”

王之焕很满意宋酒的悟性,不过说出的话却有些口是心非。“你说这话好像我逼迫你似的,我可没有央求你陪我一起坐。”

宋酒送了他一个得体的笑容,道:“宋酒没有体谅郎君的用心良苦,这不,我来陪您说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放在心上!”

王之焕听见了宋酒咯咯磨牙的声音,嘴角的笑容愈发狡黠。

玩笑过后,王之焕收敛了神色,问宋酒:“你打算何时离开?”

宋酒看向他的伤口,“你伤得严重,难道想立刻离开?”

王之焕点头,“差不多,我打算明日一早便离开。我们必须尽早回城,否则城内会出大乱子。”

宋酒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道:“能出什么乱子?我们离开的时候,城里并未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你认为我们同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算不算大乱子?”

宋酒一下将树枝插入泥土中,说道:“你失踪,你叔父会派家仆来寻你。我失踪,原叔他……”宋酒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她竟然忘了还有这一茬。

原叔认得种卿,也认得钱改容,还有府衙里的季差役是他的好哥们。她失踪后,原叔一定会将此事告知这三人。

先不说季差役会不会答应来寻人,只要此事传到种卿的耳中,官府哪有不出动的道理?

至于钱改容,宋酒并不担心。上回在钱宅发生的事,想必钱家人都不待见自己。钱改容想派人来救她,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似乎是料想到宋酒在想些什么,王之焕老神在在地说道:“钱改容一定会来寻你的!”

宋酒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依旧在地上划来划去。

王之焕支着身子瞧了一眼,笑道:“你这画画的水准可用一句话来形容。”

“哪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