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的风寒在喝了两日的药后,好了一大半。

刚有了些力气,宋酒就打算到宋家酒楼去看看,任凭花媪好说歹说也无用。宋酒索性趁着花媪不注意的时候,牵着宋清盼悄悄地溜了。

大街上,宋酒牵着宋清盼慢悠悠地走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手牵着手,一人拿着一个糖人儿。

宋清盼舔着糖人儿,含糊不清地问道:“娘亲,花媪知道我们跑了,会不会生气啊?”

宋酒手中拿着糖人,却没有吃。她笑着说道:“不会的,花媪哪里有这么小气。”

宋清盼瘪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心道:“娘亲睁眼说瞎话,昨日是谁被花媪骂得乖乖待在家中的?”

“快看!好俊俏的郎君!”

身后突然吵杂起来,带着不少女子的惊呼声。就连原本走在宋酒前边的老妇人听了,也激动得朝后边跑去。

宋酒和宋清盼齐齐回头,只见一队人马朝这边驶来。

走在最前边的是两个男子,骑在高头马上,在人群的簇拥下只能看见他们的半截身子。

宋清盼个子太矮小,只能看见看热闹的人那各式各样的腿。“娘亲,我看不见!”宋清盼可怜兮兮地晃着宋酒的衣袖,伸出两臂要宋酒抱他。

“来吧,爱凑热闹的小家伙!”宋酒一把将他抱起来,一齐看向马上的两个男子。

宋酒不禁赞了一声:“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美郎君啊!”

两人中年纪稍长的男子身着一身缃色常服,外边衬着一件颜色稍浅的短褙。极少有男子能将缃色的衣裳穿出风华无双的感觉,他是第一个。何况他的容貌还不俗,值得细品。

缃色衣衫的男子肤色不似白雪,但胜在有阳刚之气。一对剑眉下有一双坚定不移的眸子,常人若是直视这么一对眸子,片刻便会败下阵来。男子笔直地骑在马上,面不带笑,看得出是个严谨的人。

而另外一个身着碧蓝色纱袍的男子则是与缃色衣衫的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年纪较小的男子面部的轮廓不似缃色男子那般分明,圆圆的脸,肤白唇红,挂在嘴边的笑带着点小俏皮。他眼神不住地瞟向大街上的各个角落,眼里全是好奇。

“他们好俊俏啊!若是能嫁给其中一个,死也甘愿!”人群中有些比较大胆的女子小声地同关系较好的朋友说笑道。

“我看还是选那个年纪小的好!你瞧他的笑,似二月的春风,我仿佛听见了春燕欢快的叫声!”

“我看你是春心萌动了!什么春燕的叫声……也不怕他人听见了,羞死你!”

被打击的女子不满地哼了一声,“你是中意那个冷面郎君吧?虽说他是俊俏些,但我觉得他不太好相处。”

“那又如何,我乐意!”

宋酒听着两人的话,不禁朝她们看去,却见不到两位娇俏女子的容颜。她们都戴着皂罗,将容颜掩在皂罗下,难怪能如此大胆的议论。

宋酒热闹也看够了,对怀中的宋清盼说道:“阿盼,我们走咯!”

宋清盼挣扎着从宋酒怀中出来,站到平坦的地面上。“娘亲,方才的两位姐姐说他们长得好看,阿盼不同意!”

宋酒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笑问:“哪里不同意?他们长得也不丑!”

“师傅长得最好看,容哥哥第二好看!他们只能排在后边!”

“没心眼儿!以后少夸你师傅,仔细哪回他将你卖了,你还笑嘻嘻地跟他说回见!”宋酒想起王之焕,心里就憋着一团火,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带着一团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