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进前换了一身官服,正要出门时被郑夫人叫住了。

郑进前回头,忍着内心的急躁,很有耐心地问郑夫人:“夫人,可还有事?”

郑夫人上前来拉住郑进前的手,道:“你不是要去宋家酒楼办案么?我跟你一起去!”

“阿芙啊,你也知道我是去办案,你去不合适。”郑进前知道自己陪夫人的时间少,但是去办案带上家眷始终不太好。“你若是闷得慌,叫上几个女使陪你出去转转,可好?”

郑夫人姓钟名梓芙,阿芙是郑夫人的闺名。钟梓芙和郑进前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自从嫁给郑进前后,郑进前可谓是宠妻狂魔,只要与公事无关的事情,几乎都顺着郑夫人的心意。

郑夫人两手轻轻挽着郑进前的手臂,微微晃动,撒娇道:“官人呐,我就是想去看看那宋酒到底长得如何。我瞧着你每回提起她都是满脸的怒气,有些好奇!官人,你就让我跟着你去吧!我发誓,觉得不会暴露我的身份的!”

郑夫人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态度简直不能再真诚了。

郑进前最受不住夫人跟他撒娇了,想他当年就是在娇妻的撒娇下败下阵来的。郑进前慨叹往事的时候还是万分无奈,这临安谁不知道他的夫人长什么模样?谁让他宠妻的名声传得太远,这一传十十传百,就连临县的人都知道。

郑进前无奈地答应到:“好吧!夫人可以跟着去,可不能靠得太近了,只能在远处看着!”

郑夫人点点头,“好!多谢官人!”郑夫人小鸟依人地靠在郑进前的肩头,狡黠一笑。她这一招对郑进前从未失手过,终于可以去见见传说中的宋酒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

就在郑进前和夫人坐着马车赶往宋家酒楼的时候,宋家酒楼门前又是一片人声鼎沸。

不为别的,原来是那位中毒的客人的家里人寻来了。

酒楼前传来阵阵哭喊声,而发出那嘶哑无力的声音的人,是一位老叟和一位老媪。

老媪一身粗布衣裳,头发花白,被一旁的老叟搀扶着。似乎老人的眼泪要比年轻壮硕的人还要多,老媪哭了半个时辰,那眼泪就没有停过,几乎把面上的每一道沟壑都填满了。

“啊……是哪个天杀的害了我的儿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吃个饭喝个酒就没命了!老天爷啊,你还我的儿啊!”

老媪的声音哭得沙哑,再加上她年事已高,喉咙中又卡着痰,声音听起来就像一架快要作废却又死命地吱嘎吱嘎运转的织布机。

老叟没有像老媪那般不顾形象地大哭,但从他颤巍巍地手脚和通红的双眼依稀能看出他的悲痛。

宋酒站在门后偷偷注视着外边的情况,终于不忍再看,回头问已经在收拾东西的大夫。“大夫,他当真没得救了么?”

大夫悲伤地摇头,“老夫来得算快了,可惜……回天乏术。”

原叔离大夫近,遂小声地问道:“那他可是中毒死的?”

大夫点头,“确实是中毒而死!”

宋酒走过来问:“那能否查出是吃了什么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