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幽有些郁闷,可是面对展如月小姑娘这样淳朴大胆的作风,她却无可奈何。

杜家三姐只是一个妾,并且主要功能还是随从。

与情与理,她都是没有理由管理涉及苏岩的感情世界的。

也罢,只要不要染指自己,管他**三千,我只求一方天地,各不相干。

此时雨还不小,里正熟悉山中地势,虽然有如月送来登山草鞋与蓑衣,但危险依旧存在,君不见淹死的大多会游泳,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安全第一。

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再等一会儿。

展如月小妹子看着很是高兴,贴近了苏岩要他讲一讲衙门里的事儿,苏岩不好推脱便细细说了她听,如月不时露出笑容,在这荒山野林中,这少女的笑容像是鲜花绽放,阴霾也似乎去了不少。

张龙赵虎一班子衙役在边上看着,似乎要痴了。

古往今来,美女总是吃香的。

但林晓幽心中却没有忘记,丘明基的案子是紧急的,若是办不妥,怕是有性命之虞,这不是闹着玩儿的。

那些扎着马步喊着夫人饶命的衙役们,虽然接触不久,但一个个地憨厚可爱,毫无心机,她不想他们就这样掉脑袋。

她独自一人回到丘明基死去的内室,走近桌子,盯着那一滩烛泪细细观察起来,她素来工作起来就格外投入,外面的一切似乎都被隔离,丝毫不能影响到她的决定。

从村民的口供看,丘明基死去的前一晚上并未刮风,虽有雨水但也不大,他大约是下午时候到鹿角山来的,可是傍晚时候下雨不好下山,所以就住在林中小屋中一晚上,值得注意的是,他带了干粮,似乎早就做好准备。

林晓幽看着杂乱的书桌,脑海中还原现场。

傍晚时候,丘明基一个人,或者还有别的客人坐在椅子上,谈天,夜色渐渐浓郁,丘明基便点了带来的蜡烛,因为没有烛台,丘明基只好往桌子上滴了蜡烛油用来黏住蜡烛,可是这样的话……林晓幽用手量了一下烛泪位置,离开桌子边缘大约半米。

一般人点蜡烛,不仅是蜡烛,比如放置台灯之类,都是把它们放置在左前方,这样能够更好的看清楚,可是从验尸情况看,丘明基的右边头发与衣袖被烧灼,现场看,烛泪位置也是在右边。

她眯着眼转到桌子另外一边,假如这蜡烛是客人点燃的话,又是太靠近桌子边缘了。

难道丘明基是左撇子?林晓幽皱眉,她蹲下仔细看散落的画作,上面墨迹新鲜,大约是近几日作品。

“杜姑娘……丘先生不是左撇子,我有问过里正,也问了张大户家的婢女,丘先生一直是用右手的。”

“平安……”林晓幽有些脸红,这大个子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嗯了一声,又看向周围,不多时目光停留在了书桌后方的板窗上,那上面放着一个奇怪形状的花盆,里面插着不知名的花束,但是看起来早就枯萎了,板架上大部分地方是潮湿的,但是内侧没有被雨水打湿的地方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这是瞿麦和半枝莲。”展平安在背后道。

林晓幽有些尴尬,他贴心的解释让她浑身难受却不知为何,只能含糊哼了,自己却依旧检查。

突然她定住了。

那只奇怪的花盆后面,似乎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依稀可见,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精致的烛台,但是令人意外的是,烛台中散落着好几根火柴。

林晓幽将火柴棍收集起来,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布袋子中。“我们走吧,雨好像小了,而且外面的人聊天大约也无趣了。”她挑唇笑,想起苏岩一脸严肃给如月讲故事的脸。

即使是失忆也抹杀不了种-马本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