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骁!”

“竟然是你!”

常乐惊骇地不敢置信,她居然会在宫里看见罗子骁。司正房属于内宫,对外男来说形同禁地,罗子骁居然可以穿过重重宫门的阻碍,堂而皇之地进入到这里。

她的后背忽然间竖起了一层寒毛。

罗子骁的出现,不正证明了赵容止在宫里的势力达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顾常乐,你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吧。”

罗子骁脸上的神情,阴郁古怪,带着嘲讽,带着掩藏很深的恨意,还有一种变态的快意。

阮司正退了出去,压着常乐的两个健壮妇人也退了出去。

罗子骁身处内宫,却从容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怎么样?从高高在上的皇帝心腹,沦为弑君谋逆的阶下囚,感觉如何?”

他坐在了阮司正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斜睨着顾常乐。

“你——”顾常乐咬牙,“果然是你们干的。那碗人参乌鸡汤,是你们动的手脚,你们想杀了皇上!”

罗子骁哈地一声。

“现在才想明白,不觉得太晚了么。顾常乐,我曾经一直当你是个蠢笨的傻女人,因为对你的轻视,我付出了代价,失去了在这个世界晋升的最佳身份。而你,却踩着我的耻辱获得了皇帝的宠信。我还以为你变得聪明了,没想到这又是我高估了你,原来你还是一样地蠢笨,简简单单的一招嫁祸,便让你陷入绝境。”

罗子骁心里快意极了,眼前这个女人,在他最踌躇意满的时候,从背后捅了他一刀,让他丧失了在这个时代最引以为傲的士子身份,并且永远失去了晋升官场的途径;他一度被人耻笑,被人排挤在上层人士之外,被罚作贱役,忍受最卑微的蚁民嘲讽奚落的目光。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常乐道:“你恨我,要害我,我都不意外。可是你为什么要害皇上!难道你真的以为,只会阴谋伎俩又人心尽失的赵容止,能够登上皇位?”

“嗤……”罗子骁耻笑,“在宫里待了几天,你真以为自己懂得权谋之术了,还敢对皇位之事大放厥词!那个狗皇帝,就是他剥夺了我的功名,让我永远失去了做官做人上人的机会,只能像个哈巴狗一样对人摇尾乞怜!他若不死,怎能消我心头之恨!

“可笑你自身难保,还为狗皇帝担心。狗皇帝一死,你绝逃不了弑君的罪名,大庸的律法会怎么惩处你这样大逆不道的罪犯呢,砍头?腰斩?五马分尸?”

罗子骁的嘴脸丑陋而残忍,常乐心里愤怒至极,痛恨至极,有千言万语像对他咆哮,可是她却紧紧地抿着嘴。

对罗子骁,她已经厌恶到了极点,在她眼里,这个罗子骁跟当初被她视为珍宝的男朋友,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这个罗子骁卑劣、贪婪、阴暗,就算有一副看得过去的皮囊,也遮盖不住他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变态的丑恶。

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让他的心理扭曲,他从摧残别人的意志和尊严来获得快感。

常乐扭过头,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她的沉默让罗子骁感觉到羞辱,都成为阶下囚了还敢装清高,他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极端的痛恨,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扑到常乐跟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大拇指和食指掐住她两颊的肉,将她的脸挤得变形扭曲。

脸颊和牙关传来的剧痛,让常乐极力想摆脱他的钳制,但是男女的体力之差再次得到验证,罗子骁紧紧地压迫她,直直地把她顶到了墙上。

身体被死死地压在墙壁上,手指的挤压透过脸颊作用在牙关和骨头上,痛入骨髓,泪腺受到刺激,痛觉神经的作用下,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来。

“哭?哈哈哈,没错,你现在正应该哭才对!”罗子骁的两只眼睛像个贪婪的守财奴一样张得大大的,两个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说话的时候,舌头几乎要舔到常乐脸上。

“……放开……我……”

好痛!

常乐抓着他的手,可是罗子骁的身体紧紧压在她身上,她根本推不开他。

“哭呀!接着哭呀!”

复仇的快感让罗子骁浑身发热。

“自从我被剥夺了功名,受到那些人的嘲笑,我就无数次地想象,当你受到我的报复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可怜卑微!你该痛哭流涕地向我摇尾乞怜,忏悔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像鼻涕虫一样乞求我放过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她越是躲闪,他就越是步步紧逼。

“顾常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居然敢背叛我,敢在背后对我下刀子。你真是好样的!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你是头一个!”

常乐柔软的胸脯被他的胸膛挤压着,充满弹性的触感,让罗子骁想到了一种更好的折磨方式。

“哈!我差点忘了,你曾经就像鼻涕虫一样地粘着我,乞求我的怜爱。可惜了,我竟然一直都没有让你如愿。今天正是个好机会,你不是想让我疼你吗,我今天就疼你一回。”

罗子骁说着,一抬手就抓住了常乐的半个胸部。

“唔……”

脸颊剧痛的常乐说不出完整的词汇,只能发出一声闷哼,抓在胸部的爪子,让她觉得黏腻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