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男心想怕是今日要求的急了,怎么品太医看见自己跟看见大灰狼似的?

“嗯没别的事了,不过诊金银子。。。。” 祈男话音未落,品太医人已经出了房门。

祈男悻悻然呆立在屋里,露儿在她身边同样呆呆站着,偷瞄她几回,不敢开口。

“哎露儿你说,” 祈男若有所思地问她:“是不是我要求的过份了?”

露儿似懂非懂地点头,见祈男眼光一冽,忙又摇头:“没有,谁说小姐过份了?没有这样的事!”

祈男耸耸肩膀,心里略有些不安,不过她决定,不去细究。

次日早起,祈男还在梳洗呢,就有喜报上门来了。

金妈妈悄悄叩开臻妙院门,玉梭领着进祈男屋里来,进门就说尹刚好得多了,品太医一服药下去,本已昏迷不醒的人,渐渐回转过来,也认得出身边人了,也能开口吐出二三个字了。

“那太医又开出长久的方子来,只要照上头抓药,按吩咐煎出来便罢。药材也留下不少,说只怕外头买不到好的,留下的真材实料,于病症有益!”金妈妈呵呵笑着说道,连带祈男玉梭,并桂儿听着也欣喜不已。

“这不好了?” 祈男微笑,并不刻意,可令人一见便觉雅致温婉。

金妈妈连连点头:“尹家的说了,一会得空还要亲自上门来谢小姐呢!”

祈男一听便忙摆手:“万万不可!”她可不想被人看出来,自己牵上了尹妈妈这条线,“我做这些不图她谢,哦对了,”她又想起一事来:“尹妈妈够抓药的钱么?病人才好些,也该买些好的补补身子。”

金妈妈笑回道:“本来她一家子人多事杂,月月都没有余钱,不过昨儿小姐不是才给了些银子?算算也差不多就够了。”

祈男心里略做盘算,也不开口了。金妈妈见无他话,便笑着要走,祈男便叫露儿抓一把散钱,硬叫金妈妈收下了。

“打些荷花酒喝是好的!” 祈男亲自将金妈妈送到房门口,笑得嘴角弯弯。

金妈妈有些不好意思:“每回都收小姐赏钱,老奴哪里配得?!”

祈男黑亮的眸子清亮亮的,含笑轻道:“是我总有事叨烦妈妈,妈妈倒将话反说了!”

金妈妈说句不敢,笑嘻嘻走了。

关上院门,祈男立刻吩咐玉梭:“我记得床后箱子里还收着些人参豆蔻白术什么的,你各样取一包出来!”

玉梭心领神会,二话不说去了,桂儿有意献勤,上来笑道:“小姐可是要给尹妈妈送去?这趟差赏了我吧!”

祈男笑着在小丫头额头上点了一指头:“献勤是好的,不过这次本小姐用不上。”

桂儿张大了嘴,一脸不解:“难不成小姐的药不是给尹妈妈预备的?”

祈男勾唇一笑,不答不理,径自向里间妆台前走去。

整妆完毕,祈男与玉梭便向院外走去,锦芳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门口,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来。

祈男并不回头,她知道锦芳担心自己,可也知道,对方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亵衣还未换下,她不愿意看见自己的亲娘这付颓丧模样。

“姨娘不必过虑,”走到院门口时,祈男终于还是心软了:“还是先将自己料理好吧!”

锦芳咬了咬牙,没有答话,目送祈男清新典雅的身影慢慢走远。

绕过游廊,这一路祈男倒没遇见别人,她担心自己是不是迟了,不想进得太太院里,玳瑁冲她一笑:“九小姐今儿倒早!”

原来我是头一名?!祈男悬了一路的心放松下来,也就淡淡一笑,回道:“姐姐也早?太太起身了没有?”

玳瑁回头张了一眼,见四下无人,便小心走到祈男身边,低低地道:“太太早起了,正跟人里头说话呢!”

祈男一惊:“这么早?是谁?”

玳瑁正要再说,金珠打帘子从屋里出来,看见祈男站在院里,眉头不禁一蹙:“玳瑁!叫你看着廊下鹦鹉你就是不听!一会儿太太送客出来,那东西疯得再扇翅子扑得人一头灰,看你怎么回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