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秋对于这次见那位补课老师完全就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敷衍一下也就是了,而且她也做好了刁难对方的打算,铁了心要让那位补课老师知难而退,不要叨扰到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平静生活。

然而当一个多小时后,她到了约定的咖啡厅,看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她的那个人之后,她顿时愣住了,因为那个年纪和她差不多,都才十七八岁,也许要比她大一点点,但绝对不会超过两岁的家伙。

不是之前在樱花树下遇到过的那个戴着一副眼镜的刻板的家伙又是谁呢?这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喂,我说你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呀,我们不是说好了别再在我面前出现的吗?不过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调查到我会到这里来,刻意到这儿来等我是吧?上次你还说什么来着,还说不是套路?”

端木秋指着这名男性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顿痛骂,毕竟一个星期前他们初见的时候,她就没对他留下好印象,当时她都是气鼓鼓的走的,如今又见到,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事先刻意安排好的桥段嘛。

一时间新仇旧恨都涌上心头,能够让她这样的淑女气到这个地步,她也不得不钦佩眼前还安然坐着的这个家伙心理素质还真是挺过硬的,尤其是这脸皮的厚度,简直称得上是卓越。

“你迟到了。”面对端木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呵斥,依然手里捧着一本书的男大学生并没有生气。

他依然以冷淡的态度回应,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是世界塌下来,都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哈?你说什么?”端木秋被他说得有点懵,重新咀嚼了一遍他的话,还是没搞清楚话里的意思。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三点半,也就是十四分钟前,你迟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希望你能有时间观念,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这样不仅很失礼,而且还很没效率。”年轻人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从来都有穷玩车富玩表的说法,那些出身显赫的公子哥们厌倦了在豪车上的投资,尤其钟爱手表。

毕竟和那些动辄几百万的豪车比起来,手表不仅在块头上要小太多,而且它素来都是精密的象征。

且不说拆开手表的表壳,可以看到那精细的齿轮,那些齿轮发条可都是手工匠人一根根的雕琢的。

单单是手表表面的纹路都精细得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在那么不经意间的翻动手腕流露出来的低调与品味,足以甩炫耀豪车这样的方式太多太多,而且手表的价格不菲,动辄几十万乃至上百万戴在手腕。

其中承载的分量同样不是豪车能够比拟的,作为有着卓越修养的端木秋,她从小就对各种奢侈品十分了解,即便是手表,对于不同品牌的不同款式,乃至于出自于哪位钟表匠人之手她都如数家珍。

她原本以为此时这名年轻人手腕上戴的手表也归于此类,她也可以大概判断出他处于何等的品味。

可是出乎她预料的,他手上戴着的仅仅是一块再普通的石英表,只值十几块钱那种,她一度怀疑自己看错了,她自己的追求者当中,何曾出过这样寒酸的家伙?这在无形之中也太把她的档次拉低了吧?

“你好像特别在意这块手表?是希望从手表上判断出一个人的品味或者所处的阶层什么的吗?”这个年轻人虽然戴着眼镜,但他的目光异常的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端木秋的视线,并且主动提出这点。

“没……我才没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竟然说我没有时间观念?让你多等了十四分钟?喂喂,你好歹要有一点常识,你可是在等女孩子,女孩子化妆洗头什么的没有两个小时根本搞不定的好吗?”

端木秋被他拆穿了心中所想,一时间愣住了,对于她这种自尊心强的人来说,可不允许有人能够轻而易举洞察她的心思,这样实在太没面子了,她对此立刻展开反驳,不仅如此,她还斥责了他之前的话。

而且她觉得这太过于滑稽,那些追求她的人什么没见过,痴情的深情的,别说等她十四分钟了,就是等她十四个小时,十四天,甚至十四个月,那些人都心甘情愿的等,谁还敢有半句怨言?

可这家伙才过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竟然还敢说她无礼?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端木秋顿时无名火起。

“等一下,不对,你说你在等我?我们约定了时间?喂喂,你绝对是搞错了吧,我怎么可能和你这样一个家伙约会?拜托你去洗手间好好照镜子看看自己,请不要说这种很容易引人发笑的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