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话语忽然变得冷厉,“那本宫就杀了他!”

长宁公主又挨紧了皇后娘娘几分,低语道:“母后,既然一个快死的陌生人来您跟前说知道舅舅的下落,您都信。为何不愿意在乐清身上赌一把?对,她是有可能在说假话在骗我,可是如果是真的呢?还有,”长宁公主说到这,面色又一瞬的苍白,“昨晚我去过昊王府了。”

“什么?!”皇后娘娘大惊,“不过就是三名精卫,哪里值得你以身犯险?”

“母后!”长宁公主道:“他们对我来说不知是三个精卫,当初我大婚的时候,您把一半的精卫给了我,他们在战场上曾多次救过儿臣。如今儿臣却因着这些事情让他们身陷险境,长宁又如何能安心!”

“保护主子,本该是他们的职责!”

“母后!”

长宁公主不由叹气,道:“算了,儿臣不是和您争论这些的。您还记得前几日您从孩儿手中要走的甜香吗?”

皇后娘娘道:“记得,你不是把香给改了么,只是让她们放松情绪的,并不会让她们昏眠?”

长宁公主便道:“昨晚我去昊王府的时候也用了这款香,可是昊王府却有人没有昏睡。”

皇后娘娘这才神情凝重起来,道:“是谁?难道你五皇兄还在府中留下了奇人?”

长宁公主摇头道:“不知道,当时我藏在梁上,没看到那人的模样,但是听声音是个女子。”她说着猛地一顿,惊讶道:“难道是乐清?”

“怎么会?”皇后娘娘不信道:“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女子,根本不会武功。”

长宁公主摆手道:“不,母后。今日我见她,便觉她和以前不太一样,单从走路来看,她的脚步更稳了,而且走路几近无声。这说明,她在这一年里习了武,且今日看她,恐怕造诣不低。还有,昨日那女子仿佛还拿着剑…”

长宁公主蓦地想明白了许多,皇后娘娘也有些愣神,良久,她才道:“若不然,改日母后找人试试她?”

长宁摆手,“不用了母后,此事儿臣知晓该怎么做了,活着的那两名精卫,恐怕也还在她手里。”

……

楚乐清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张管事在大门口等着她,她匆匆走了过去,问:“怎么样?”

张管事道:“确实还有两个董家的人,”说着从袖笼里拿出两个令牌,道:“但他们都还没醒,这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另外几个黑衣人属下也从他们身上搜了出来令牌,他们几个都是赵家的。”

楚乐清问:“赵家?赵慕?”

张管事道:“像是。”

楚乐清沉吟,即道:“赵慕早就回江西老家了,这几个人多半是听三皇子的人。还有,你说他们还没醒是都还昏睡着?”

张管事道:“天一醒了,只是无论属下怎么问话,他都不肯答。王妃您说,要不要用刑?”

楚乐清止道:“不用了,等会儿我去见见他。天七醒了没有?”

张管事摇摇头,“没有,只有两个人醒了,除了天一,就只有闯进书阁的那个人,但是他醒来什么也不说。王妃,您要不要也见见他?”

楚乐清耳边倏然就响起那句“你骗我”,她的心就像是突然被击了一下,沉默良久,她才道:“先去见天一。”

张管事应是,一路无话,两人到了勤武院,径直走到了关着天一的屋子。茉莲在在屋外候着。

屋子里的床榻已被移到一边,后面的墙上便出现一道小门。张管事推开门,领着楚乐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