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介之,宇直守柱两人在林间选了一处干净之地半蹲围着升起的小火堆,两人长刀带鞘插在一旁,火堆上上横架烧烤着野味是只猎得的野鸡,已是七八分熟发出阵阵诱人的肉香。

来中州这么多年两人也都习惯了用中原话语交流,山田介之一边在火上翻滚插在枝头上的野味一边道:“你说木村当家的怎么没有跟上来?”

宇直守柱吞咽一口口水,眼睛放光盯着将熟的烤肉,随口道:“这你还猜不出来?明摆着木村当家的指不定在哪正享受着那个漂亮娘们!”

山田介之低低呸了一声,抬头左右望了下,林间一片黑色静寂无声,压低声音道:“看白日里情况,木村他竟还不是那个娘们的对手,他怎么还好意思在这时候享受!”

宇直守柱搓搓手,抬头瞥眼同伴,心里明白这次行动所遇这两女的都是难得的俊俏怕是即便都抓着了也是那些当家们口中的肉,自己两人怕是连口汤也轮不着,想想自从被虎营军击溃这一年间来回流窜可没得几次机会尝尝“肉”味,兄弟们都憋着不小的火,也难怪山田这家伙话里有点妒忌之意!

叹了口气,宇直守柱开口道:“这一对狗男女也太能跑了,要是咱俩能把他们逮着,或许柳生当家的一高兴会让咱们兄弟跟着享乐一下!”

几位当家中木村良辰好色小气,柳生木一郎虽也显刻薄却不太重女色,若是真能让他高兴了保不齐还真有这可能,想到这山田介之也是一阵兴奋,尤其想起逃跑的青衣小丫头那高挑纤细的身子简直让自己心如火燎,连着吞了几口口水声音都有点颤抖的嘶哑,山田介之邪笑着问道:“要是真能抓到那小妞,咱们兄弟是你先还是我先?”

宇直守柱不如山田介之一般急色,抬头也是邪然一笑,回道:“这两条鸡腿归我,那我就让你先来!”

山田介之仰脸正想哈哈一笑,猛然间他两人身后斜靠的那株大树之后一道人影闪出,火堆照映下一道光亮闪过,噗嗤一声响,山田介之就感到脖颈一凉笑声噎在喉间发不出来,双手一松他手中烤野鸡掉落火堆中,油脂滋滋声响中溅起火星,临死之前山田介之双手捂喉想扭头看到底是谁杀了自己却只是徒费力气,意识消散之前只能看到一人影立在那!

眼看着山田介之被人一剑割喉仰面死倒在地,宇直守柱心中瞬间惊的是哇凉哇凉,惊慌之间正想要一跃而起,杀了山田那人却是一个转身间来到他身前冰凉的剑身已经搭在他的肩头,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想死的话就别动!”

宇直守柱不由自主的被长剑压着又蹲下身子,抬头趁着火光看去,来人飞眉朗目满脸寒色可不正是白天渡口上那个男的,宇直守柱不由心里狂震惊疑难解,他不是已经被两位当家的拿下了吗?难道是柳生当家的骗了我们,可那又是为什么呢?

循着火光潜来的苏涌泉一出手就杀了一人,制住另一人后自己心神稍稍放松,盯着宇直守柱的双眼,厉色问道:“你们追的那两人朝哪个方向去了?”

宇直守柱小心翼翼抬手指了指苏涌泉所面向之向,声音微抖的回道:“是,是那!”

苏涌泉眉头不着痕迹的稍稍一皱,若是此人没撒谎自己也没辨认错的话这个方向应该正是向南,看来堂兄苏定晨与端方姑娘两人多半是在林间迷失了方向,不然也不会不朝军营方向而去反而是越来越往深山里钻!

稍一沉思,苏涌泉又低声喝问道:“那名为柳生的人呢?”

“柳生当家的追上我们后嫌我们太慢已经一个人先追过去了,这会在哪我也不清楚!”

看来主要的威胁还是那个柳生,苏涌泉抬头看了看面向的前方,一片黝黑深林除了眼前的林木其他什么也瞧不见,更不清楚堂兄苏定晨两人是否能甩掉那柳生!

稍一分心神,苏涌泉却没注意剑下那宇直守柱双眼闪过狡诈之色,偷偷瞥了眼身旁不远所插立在地上的佩刀,宇直守柱心里计较如何才能趁这人不注意取刀反击!

如此夜间那柳生都不带停留的仍在苦追不舍,看来自己也不能再多耽搁,转脸正想如何处置剑下这人,火光一闪苏涌泉就扫到了宇直守柱眼中那丝未来得及掩藏的凶诈之色!

苏涌泉那是什么人,统兵为将屡经战阵,什么样凶残狡诈的人没见过,自然瞬间能想到眼前自己俘虏这人身陷绝境仍自冥顽不灵还想着反戈一击,原本苏涌泉并不想取他性命,刚才一出手就杀一人只是想震慑住这凶匪顺带的不想动静太大,苏涌泉也怕那柳生会在附近,如今既然柳生不在这那留你何用!

眼中寒光一闪,苏涌泉最后低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抓端方姑娘?”

宇直守柱心中还思虑如何脱困,脸上假露惊惧之色嘴里则‘如实’道:“柳生当家的曾是凌云峰凌云寨的三当家,这次是为了报那凌云寨被灭之恨才带我们来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好汉饶命!”

凌云寨三当家?柳生难道是那柳生木一郎,想不到当初攻破凌云寨被他逃掉捡了一命如今还敢自不量力的来送死!但那柳生木一郎口中的“大当家”又是谁呢?显然这个家伙还有遮掩,但眼下也不是审问之机!

苏涌泉眼中凌厉之色一闪,森然道:“看你们这样子和所配兵刃怕也不是中州人,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柳生看来也是扶桑而来的匪寇,你们这些人凶残成性畜生不如,对你们仁慈简直就是对东南沿海百姓的残忍,让我来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