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襄漠然看着虚弱的秦离,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就是他的父亲,虽然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有了周憧的对比秦襄才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那么亲密美好,而所谓的父亲也应该对自己的孩子千般万般好。

不过秦襄不在乎了,秦离对他如何已经不重要。

“我们走吧。”他站起来,对一直相陪的师兄说。

师弟现在明显心情不好,周憧默默地陪着他,没有说话。

俩人回到飞逸轩,周憧第一时间问:“肚子饿吗?我去做饭。”接着他摸了摸师弟的脸:“你先去洗洗脸,很快就好。”

秦襄闷闷地点头,周憧好笑地抱抱他,真是的个敏感多变的人。一会儿是冷艳高贵,一会儿是鬼畜残暴,现在又闷头闷脑。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要跟师兄说的吗?”师弟不喜欢交流,师兄略捉急。

“饿了。”秦襄说。

“说谎。”周憧戳戳师弟的脸,不相信。

“不开心。”

“师兄亲亲你,开心起来。”

师兄弟俩亲密了一会儿,周憧去做饭了。其实他也不开心,心里想着事情。秦离和他们算是撕破了脸皮,这种情况下还应该住在山庄里吗?

周憧想离开,但是秦襄好像不愿意,他到底对看着秦离死有多执着?要不直接杀了秦离算了。

一边做早餐,一边东想西想,周憧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福好像很久没出现了。

“阿福?”两个月前的新月之夜,他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叫我干嘛?”阿福两个月没说话,特么真的很憋屈。

“没有,知道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继续保持沉默。”周憧坏坏地调-戏。

“吐艳!”阿福傲娇了:“下次有事你最好别求我。”被任务对象虐出血什么的,他绝对不会伸出援手。

“我当时只是气话开玩笑而已,是你自己傻乎乎地当真了。”周憧一脸23333!

“〒_〒”被嘲讽了不开森。

陪师弟吃完早饭,周憧想和他说说离开山庄的事情。但是师弟心情不好,又一夜没睡,他说:“你去休息吧,你昨晚都没睡觉。”

“师兄也没睡。”周憧不在飞逸轩的时候,秦襄从来不睡觉,他睡了也睡不着。

“我不放心,我想出去看看。”秦离不是和他们撕破脸皮了吗,周憧对他那种人渣没有信心,万一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去盯着也好有个准备。

“不必怕他,他现在虚弱得很,不是你的对手。”血祭过后是什么样子的,秦襄最清楚不过,更何况秦离未必比他能熬。

“呵呵。”师弟对自己那么有信心,周憧略心虚,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成名的大师兄了,他只会系统赞助的三脚猫功夫。他说:“倒不是担心秦离,而是庄内的弟子们。”

一起相处了那么久,想到不久之后就要兵刃相见,周憧很难受。

秦襄侧目而视:“你担心他们什么?”

周憧不跟他谈这个问题,再一次说起离庄的事:“你真的不想离开山庄吗?秦离迟早会死,到时候他死了你回来看看不就行了?”又说:“我只是担心你,我怕你在庄里过得不开心,也怕秦离伤害你。”

秦襄说:“也害怕为了我去伤害那些弟子。”

周憧郁闷:“能避免伤害无辜的人不好吗?”到时候秦离要对付他们,肯定是让弟子们冲头。

这一点周憧猜得太对了,他们回到飞逸轩大概一个多时辰,秦离就命人团团包围住飞逸轩。

周憧走出去想问个明白,弟子们见到他竟然一脸失望和不可置信,看来是秦离对弟子们灌输了什么。

“大师兄,你怎么可以那样对师傅?”平时和周憧混得好的张易之率先开口,当师傅说是大师兄对他出手的时候,他怎么也不信。

“我对他做了什么?”周憧问。

张易之倒是不信大师兄会做那种事,可是师傅没理由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他也很失望:“大师兄昨晚做了什么,大师兄自己不知道吗?”

“哦……”周憧恍然大悟:“昨天晚上确实去了师傅的院子。”

“大师兄去师傅的院子做什么?”张易之问。

“他人不舒服,我和秦襄师弟去看看他。”周憧说。

“师傅为何不舒服?”张易之越问越心凉,按照大师兄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可见他对师傅的真实感情不如何。他今天见了师傅一面,却被师傅的惨状吓坏,如果真是大师兄下的手。

“他为何不舒服,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周憧眼珠子转了转说:“要不你回去问问他,需要我把他的所作所为抖出来吗?”当然他知道,抖出来也不一定有人会相信。

“大师兄,我对你太失望了!”张易之看到周憧对秦离那明显的不屑,已经十分清楚,师傅和大师兄确实已经不和。

“那也没办法,我只想说一句,人贱自有天收。”周憧漠然地说:“你说吧,他打算怎么对付我?”

张易之咬了咬牙,闷声说:“师傅让我们将你捉拿起来,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