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涨红着脸,使劲儿地挣了下双腕,努力地想将十指上的妍丽红色蹭落到江贤义的手上。

江贤义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抓着霜儿的手放开了,但一条绛紫色三股绦带却在瞬间结结实实地缚在了霜儿的一只手腕上。

毒对他也无效?

霜儿呆看着眼前面容和蔼的中年人掏出一块浅茜色的绢帕子,慢条斯里地擦了擦他挨到了一小块红色的白嫩手背。

如果不是在充作内侍的秘营暗卫中是双修了毒武绝技的佼佼者,皇帝陛下又怎么能放心将江贤义放在了他那个擅于施毒的长子身边。

大景王朝由皇家认可的毒派不过原本分属同源的玄清观与暗卫两支,两相制衡,关系微妙。

可眼看着到了萧融这一辈,两支看着要再归了一统。

江贤义拾起帕子凑在鼻尖嗅了嗅,更认真地打量了下被他拿走的少女。

从配毒的手法来看,正等着回话的太子殿下对着林霜儿用心居然比他想象得还要更深。

“林姑娘,还请跟着咱移驾去见了公子吧!”,江贤义轻动下握绳的手指,林霜儿被缚的手腕跟着动了动。

四下已又围上了一群侍卫,还有人钻进山洞抱出了昏倒的冬雪,而眼前带着谦卑笑容的江总管更是从骨子里散出一种可怕而又诡异的压力。

霜儿双眼环视了下四周,定眸在了自己被紧拖住的手腕上。

若此时带着绳子强回空间,看来是根本不可能了!

霜儿咬了咬嘴唇,脸上速换了上了满面戚色,声音也变得嘤嘤如蚊了,“江总管!霜儿闯入园中只是为了想见菀娘一面!还请您行行好……”

梨花面。杏瓣雨,袅袅婷婷的少女正是春风梢头最嫩的一枝。

纵然江贤义见惯了后宫美人,还是不由地在心里轻赞了声他家太子殿下的好眼光。

“姑娘冲着咱求情。不过是抛了媚……问道于盲。不如还是到公子驾前分说吧!”,江贤义绕了下手腕。却是把林霜儿拽得更紧了,伸出的一只手指更是飞快地点上了少女的几处穴位。

拔步雕花榻结实厚重,绡纱透影,沉香沁心。如果能往空间里偷放上这么一张,那么将会是一件让人打心底就觉得开心的喜事。

但现在双眸含泪的林霜儿却含羞带愤地紧盯着自个儿高举过首被缚在床头的双腕。

刚才牵在江贤义手中的那根紫色绦带正晃着着一个古怪绳结嗤笑着她擅闯禁园的自不量力。

“林姑娘得罪了!您手上的紫云丝是绝世秘宝,如非某家亲手解扣,是解不开的。您就且在此,等着公子来看你吧!”

江贤义低声附耳让身边侍卫向萧融通传了消息。转回头,谦恭地安抚了已然醒来正对着绳结翻着白眼儿的少女。

又是公子?

林霜儿深吸了一口气,强声道:“即便霜儿犯错,还是请总管请菀娘前来,又或者将我换个地方关着……”

就算她是个笨木头,也晓得以现在这样缚手于床的尴尬样儿见了素不相识的外男,实在不成体统。

“老奴不过是怕霜儿姑娘再一次逃之夭夭,让公子爷伤心罢了!”

“再一次?我又不认得融公子!他怎么会……”

或许是先前被江总管逮回园里的萧承煦向融公子求助,开始了这样欺负人的拿人方式?

霜儿咽了嚷了一半的问话,脸上忽闪开了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颜色。

“姑娘不认得公子?那么您是认识公子身边的承煦了?”

林霜儿犹犹豫豫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大太监江贤义的脑子转得比藏不住神色的小姑娘快得多。他故作惊讶地叹出了声,“那不是公子要拿你?怪不得,怪不得昨个儿那私逃的臭小子被某家逮回来不久。公子就令了我再带人设伏拿了你。”

果然就是那个死也不肯自己见菀娘的坏东西在背地里搞鬼。

林霜儿的眼泪刷地一下跟着下来了,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江总管!想我这样个小角色何德何能劳了公子挂心?霜儿不过是急着想见菀娘,才一时猪油蒙心犯了糊涂,私自闯园犯下大错。还请您先请……不……您就去问问菀娘也好!”

“那么说承煦他未完了差事,就私自跑下山还去昌义城也与你无干?”

“我根本就不晓得萧承煦是怎么回事!”,心中暗道了声抱歉,霜儿茫然地跟着江贤义的诱导矢口否认。

“可有人昨晚看到你们混在一处呢?!”,江贤义嘴中啧啧,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我。我只是听他说能带了我找菀娘,才与他……与他同行了一段。”

在女孩子期期艾艾的回答声还没断音时。对面江贤义的质问声突然一下子变得威严而又急促,“林霜儿你与萧承煦是暗通曲款。意欲私奔!”

不经意间,林霜儿的语速也被带着象竹筒倒了豆子,“没有!总管明鉴,霜儿虽出身寒微但也晓得规矩,根本不敢对外男生了半点私情。我与萧承煦真的没有半点干系!”

“你从未喜欢过萧承煦?也不曾过想要嫁他?”

“不曾!林霜儿敢立誓言,若曾对他起过半点不该有的私心杂念,我就肠穿肚烂,七窍流血,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