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如遭雷击地呆愣在当地,嘴唇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苏槿容自顾自地哭泣,直到哭够了才起身告辞,看都没有看梁王一眼。

梁王却叫住她,嗓音发抖:“你……你有身孕了?”

苏槿容背对着他做出拭泪的动作,转身勉强微笑:“是,只有一个月多几天。”

梁王抬了抬手,哑声道:“你……”

“妾不打扰殿下了,”苏槿容道:“只求殿下给我的孩子一个活命的机会。”

她出得书斋门,眉亭正在屋外候着她,表情震惊:“侧妃有喜了?”

苏槿容不说话,扶着眉亭的手走出老远,就快到她的寝居时,才冷笑着说了一句:“哪有这么巧的事。”

眉亭的表情更加震惊:“那……那……那您这是……”

苏槿容瞟了她一眼,道:“你不是想活着?”

眉亭既惊且喜,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多谢侧妃!多谢侧妃!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侧妃的恩德!”

苏槿容哼笑一声,阻止了她的动作:“我从特岩谷到梁王府,这一路走来何其辛苦,简直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可不是为了来个他的失败殉葬的。”

眉亭自然清楚她言语里的“他”是谁,当下便小心翼翼地住了口,没有再问。反倒是苏槿容自己走了两步,像是再忍不住一样,似乎是跟她说话,也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是不是觉得我心冷绝情?”

眉亭急忙道:“侧妃宅心仁厚。”

苏槿容又哼笑了一声:“我将你看做自己人,才与你说这些话。你知不知道,我再入梁王府前,曾经是上将军府的贵客,因为我救了他的嫡孙,就是如今卫国长公主的驸马,礼烈侯杨慎。”

眉亭又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