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面说过芭堤雅的花草树木都跟服了伟哥似的特别茁壮茂密,而这片树林简直不仅是服了伟哥,还擦了印度神油,茂密的就跟亚马逊热带雨林似的。

两边树枝和杂草伸展蔓延到几乎无路可走,我们一边走一边拉扯树枝,导致前行速度非常慢。

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我们竟然还在树林里摸索。

我道:“胖头鱼,我记得上午和尚给我们带路,半个钟头就出来了对吗?”

“对!”

“别急,可能是早上你们着急,步子快,咱们再慢慢找。”南希一边擦防虫药膏一边道。

又走了一段时间,可那条羊肠小径像条巨蟒似的,盘来盘去,就是走不到尽头,又好像这片树林有无穷大。

再走到后来,我们感觉就像在迷宫一般,穿来穿去,要么就走到林子中间,要么就回到入口,怎么也无法穿过树林找到那间茅草屋。

走了约两个多钟头,我们都累了,坐地歇息,我试着爬到一棵最高的树上眺望四周,能看到大海,偏看不到那间屋顶尖尖的茅草屋。

“这可真他妈活见鬼了。”我从树上爬下,无比的沮丧。

南希突然道:“对了,任子豪,昨晚你晕倒了对不对?”

“是,怎么样?”

南希打量着四周:“从你晕倒这事我怀疑你们二人昨夜的遭遇应该是幻觉!有很多种树木会散发独特的气味,像毒品大麻一样使人产生幻觉。据我所知有这些特性的植物有甘艾草、卡瓦根、曼陀罗、天堂蓝、贤哲……我听说过这些植物的名字,但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并不确定这树林里有没有这些植物。你们看这些张牙舞爪稀奇古怪的树,也不知道是不是食人树或致幻树……此时我们三个走不出这森林可能就是树木制造的一种幻觉,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我因为昏睡一夜,本来早上醒来就头昏脑涨的像毒气中毒一般,我有点信服南希的解释。

而胖头鱼压根就不信,他说我喝了一碗水,此时舔舔舌头甚至都能回忆出昨夜那水的清甜味道,怎么可能是幻觉?

南希道:“往往人做的梦和幻想会没有逻辑,有许多矛盾的地方,也正是这样,人们才能区别梦境幻想和现实的区别。醉酒或吸毒后就常有各种各样逼真的幻觉,以致许多人吸毒后六亲不认,杀父杀母都有,你那碗水算什么?”

“其实你们昨晚的事我一直就觉得有点矛盾,首先一个白衣降头师不会对人下毒降,要下只会是爱情降。可若真是爱情降,他根本就不会说那句什么你们有什么不适再回来找我这多此一举的话。爱情降据我了解,只会让两个陌生人产生爱情或者两个已经相爱的人更加胶似漆,绝不会有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基友不用润滑油会肛裂,怎会没有不适?”胖头鱼咕哝一句。

南希没好气的道:“滚!无聊!”

无论南希怎么解释,胖头鱼始终不认可,坚持要找那个茅草屋。

我们只得又陪他找了一会。

眼看着和旅游团们约定的集合时间就要到了,就算我和胖头鱼不怕被人骂,也不能连累南希被游客们骂,所以我们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回去,放弃寻找草屋。

剩下的行程,我除了寻找宁致远外,玩的倒也开心,不知不觉的就把那夜的遭遇忘到九霄云外。

我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信服南希的解释,可也无能为力去证明什么,因为我们行程紧密,没有时间再去那草屋找白衣人。

因为泰国之旅我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回国后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心不在焉,更不存在能记起爱情降那种鸡毛蒜皮的事。南希因为坚信那是我们的幻觉,所以虽时常与我聊天,但也从未再提起过泰国爱情降那件事。

直到今天怪病出现才促使我们回忆起了泰国那有些诡异的一夜。

世上许多事都是当时不怕,以后想起才无比后怕。

泰国那一夜当时不觉得有多惊恐,而如今回忆起,就像看了一场恐怖电影或从恶梦中惊醒一般,沉浸在回忆中的我竟不知不觉中大汗淋漓。

胖头鱼仍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我冰箱的所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都被他消灭完了。

我瘫坐在地上,将电话调到南希名字上,发了会呆。只要按下那个蓝色的拨号键就可以找到她了,但此时心乱如麻千言万语都不知如何开口,我决定整理下思绪再打她电话。

胖头鱼突然问我:“袋鼠,你现在对我有感觉么?”

“指什么感觉?”

“爱情那种?”

“肯定没有,你对我有吗?”

“绝对没有!”

“好吧,我确定了,我们俩的怪病肯定不是爱情降,那会是什么降?我得打南希电话问问,她常往返泰国,肯定比我们更懂降头。”

我拨通南希电话,南希的声音显得懒洋洋:“干什么呀?刚才微信给你看的那件比基尼太丑了,我得再去逛逛商场看看别的比基尼,没空听你电话。你有事再打我电话啊……”

我听见她那边声音很嘈杂,估计此刻应该又在泰国景区,既然在工作,就随时都可能有游客找她忙这事那事,所以我必须长话短说:“其实那件比基尼很漂亮,不说比基尼了,我有要紧的事找你。”

“你刚微信不是说丑吗?”

“我说丑你就信?我话那么重要?”

“不,不是你话重要,是别人也说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