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见我目不转晴的盯着他,明白我对降头感兴趣,说的更加起劲了:“何谓降头,降即是做法,施法,头即是施法对象,受降者。在泰国,几乎人人都对降头这事深信不疑。很多泰国人理发,剪下的头发都是会包起来带走的,且指甲、老旧照片、贴身内衣等个人物件都会小心翼翼的保管好,总之不会将自己的任何贴身物件遗留在外,就是怕被人拾去下了降头。但这么做的泰国人往往自身是有问题的,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报复才如此小心翼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你没得罪人没干坏事,就算把私人物品对人潮拥挤的车站扔也绝不用怕什么降头。”

“我不是在吓唬你们,请后排几位女士不用那么害怕。在泰国,降头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在这里没有人会随便拿降头来开玩笑,也绝不会有降头师随便对人下降头。下降头者,只有三个原因,为财,为情,报仇。”

那个曾摸南希屁股的小青年流里流气的插嘴道:“为什么不会随便对人下降头呢?会法术多酷炫呢,留着不用多可惜!我要是会降头,哼哼……”

南希一点也不记仇,耐心的对那小青年解释道:“据说我们中国茅山术,习练的后果会有五弊三缺,所谓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是钱,命,权。大意就是会道术的人因为泄露天机,所以上天会降临这五弊三缺的报应。而降头术是种邪术,使用多了会有更严重的报应和反噬,所以绝对没有降头师会随随便便的对一个陌生人使用降头。”

小青年又道:“既然降头师不会轻易对人下降头,你又何必对我们说一大通关于降头的屁话?”

“因为曾有很多游客在芭堤雅中了降头,回去得了怪病稀里糊涂的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中了降头的人,症状各异,虽很难受但不像任何疾病,医院都查不出来。有人胃疼,经解剖,胃里全是玻璃!还有人全身扎满钉子,像豪猪一样;更有人全身所有毛孔钻出各种各样的怪虫……降头真的是很恐怖!香港某著名明星,跳楼自杀的那位,我也很喜欢他。据说他就是认识了个泰国青年,回港后郁郁寡欢不久便自杀了,很多传言都说他中了降头!”

“咦,你刚不是说没有降头师会随便下降头吗?这不矛盾吗?”

“只要你们安分守已我保证你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希望你们在芭堤雅一定要注意言行,不要得罪人,不要欺骗女孩子感情,不要触犯当地人的民族忌讳,降头真不是闹着玩的。”

又有人不怀好意的拆台:“切!你就是怕我们搞出仙人跳报警让你麻烦,把降头拿出来吓唬人。”

南希俏脸一沉严肃的道:“降头这事,玄之又玄,信不信由你们了。”

大多游客们还是叽叽喳喳笑笑嘻嘻的,看来仍是没放在心里。

南希很有亲和力,说什么事都是面带职业性的甜美微笑,声音又极其温柔动听。所以即便她刚才沉下脸来,也是很可爱的样子,这就导致哪怕她真的很严肃的在发出某种警告,许多人还是不以为然,并不觉得多严重。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信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懂的东西就别瞎唧歪,这是我的观点。

南希捋了捋头发,又露出甜美的微笑:“马上就要到芭堤雅了,我再强调一遍,大家保管好个人物品,尽量不要把私人物品遗留在外,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更不要随便对人透露自己的生辰八字,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打我电话。”

下车后,感觉芭堤雅的气场明显跟曼谷清迈不一样,那两个城市还有几分端庄感。而芭堤雅就好比是巴西的海滩——全是铺天盖地火辣至极的丁字裤女郎,赤裸裸的情欲冲击感。整个城市都散发着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树木花草都跟服了兴奋剂一样显得格外茁壮茂盛。

我东张西望的走了几步,感觉都看不到本地人,几乎都是游客,尤其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最多。芭堤雅出色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街景或海景,而是它的娱乐。

逛了一会后,胖头鱼非拖我去一个酒吧看表演,说他门票都买好了,我也只得跟进去。

音乐吵的人头疼,不过也大开眼界,不可描述的东西太多,尺度太大,五花八门,什么异想天开的花样都有。

后来,演员们下台与观众们互动,胖头鱼像是饕餮之徒看到了满汉全席,双目放光,上下其手,胡天胡地。

我不经意发现胖头鱼脖子上有个小伤口,估计是被哪个人妖指甲划的。

我大惊失色,在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有皮肤创伤并不是件小事。

要知道在这里很多人妖都有艾滋病,而艾滋病病毒并非一定是通过性交传染,还可以通过唾沫和血液传染。

理论上而言,如果一个有艾滋病的人对着胖头鱼脖子伤口亲一口,唾沫里的艾滋病毒是有可能进入到胖头鱼体内的。

完好的皮肤是人抵挡病毒细菌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极其重要的防线!

于是,我大声叫着胖头鱼,音乐太吵,他听不见,我比划着手势,他也没注意到我。

我想朝他的方位走,但中间隔着许多人,我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时,突然发现前面吧台处悬挂着一个外形很别致的大铃铛。

我估计这铃铛的用处应该是吧台侍者摇铃提醒客户过来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