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恒带了几个人准备进秦宫。

狭窄的甬道内,有一条细细的回廊。而进入秦宫之内,就必须要走这条通道。燕恒手撑着车帘,直接在里头打瞌睡。

这几日下来在秦国的遭遇,让他感觉到无比疲累。

不仅如此,而且他还备受挫折,此时进宫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秦宫巍峨宽阔,想要进宫免不了要些时间,他又坐的是轿子,一路摇摇晃晃,摇的他昏昏欲睡。

燕恒打了一阵哈欠,很快便睡着了。

尽管轿夫已经够小心了,然而轿子还是腾空微微晃荡。

一段路之后,正是要过了甬道,然而这个时候却忽然出现了一顶粉色轿子。两个轿子差点就撞到了一起!

轿夫莫名就火大了起来。

他抬的人可是燕国的国主,而自己又来自燕国,自然有些自大。更何况伴君如伴虎,这轿子若是当真撞在一起,惊扰到了轿中的燕皇,那当真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为首的轿夫直接扬着下巴开口道:“麻烦你们让一让,这里路窄,只能过一顶轿子。”

对面的轿夫也丝毫不客气,倨傲地回道:“为何让的不是你们?”

燕国轿夫看了一眼对面的那顶轿子,一看他便知道对面的人身份不凡。然而不凡归不凡,难不成对面坐辇中的人还是秦国的皇帝不成?

秦国轿夫却是根本就没眼前这顶轿子放在眼里,虽然他们只是轿夫,可燕国的人什么时候能在秦国横行起来?无论如何,他们都绝对不会让的,而该让的分明就是燕国的人!

朝会之上,这燕恒明显很有问题!

秦国是强国,而这个燕恒是个草包,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燕国轿夫见似乎来者不善,当即便想请示燕恒。他在门外轻轻说了一声:“陛下,这事……应该如何处理?”

燕恒在里头睡着了,自然也听不到轿夫的话。

轿夫得不到回应,差点就要被对面的人笑话。他索性自己靠在轿子边上,假装听了燕恒的吩咐,随后又朝着对面那些秦国人嗤道:“这轿子里头坐的可是燕国的国主,你们若是不让的话,是不是代表秦国要与燕国为敌?”

秦国的轿夫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哪敢啊,可是咱们这轿子里头坐的可是秦国公主,同样是金枝玉叶!怎能说让就让?国主毕竟是国主,想必应该不会小气到跟公主抢着位置不放?”

燕国轿夫沉吟片刻。

现在燕恒还没有发话,他自己也不好擅作主张,万一这一让,确确实实让燕国丢了面子的话,那岂不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担待不起?

“可是在这里,若是你们相让,稍微回头即可,若要我们相让,岂不是我们还得走过去再重新抬过来?”燕国轿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秦国的公主似乎欺人太甚了一些。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两队人马不相上下,谁也不肯相让。

可这甬道的确是窄,只能过一顶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