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秦帝撑着头,密探将近日朝臣们所爆出来的关于赢景瑞的所作所为,统统细查了一遍,而后又悉数回禀了秦帝。

“你说的,都是真的?”秦帝问。

“回陛下,血衣卫查实的东西,不会有错,那些事……确是瑞王所为,朝臣大人们,并未有丝毫污蔑他!”密探闷着头,郑重其事地回道。

秦帝的脸色僵了僵,平日里那个仁善明理的瑞王,怎会是这个样子?

可血衣卫是不会欺骗他的,这是一支秦帝亲自豢养的密卫,专为秦帝一人效力,他们每一个人的忠心,都叫秦帝深信不疑。

秦帝许久不曾开口,似是在竭力压制着心底的愤怒,又或是在逼迫自己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显然,秦帝还是无法全然相信,太巧了,为何近来事事都在针对着瑞王?

这背后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兰王,近来在做什么?”秦帝问。

那密卫顿了顿,回道:“回陛下,兰王近来一直闭门谢客,在府上静心养病,程小姐也留宿在兰王府上照顾兰王殿下。”

“这两个家伙,太后亲挑的婚期,他们都不尊,如今又腻在了一起算什么?”秦帝不解道,但显然,如今已经无暇关心他们的婚姻大事,秦帝关心的是,赢景初到底有没有参与到弹劾瑞王的一行人当中去,若是参与了,那么他又参与了多少,在其中又是扮演着一个怎样角色,其意图又是什么呢?

等等,兰王病了?秦帝抬眼,向密卫确认道:“怎么回事?”

密卫沉声道:“早前,兰王府里走了一个叫千离的门客,兰王殿下苦寻不得,抑郁成结……”

密卫没再说下去,秦帝烦躁地挥手示意他下去,“你去吧!”

然而,却在密卫离去后没多久,御书房里传出了“砰砰乓乓”的声音,秦帝近乎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孙公公只在外头听到里头秦帝的咆哮声——

“放肆!一个个都太放肆了!”他本寄希望于兰王,奈何兰王自他母妃逝世后,便就变了样子,愈加让他痛心。后来,男的瑞王越来越懂事越来越讨他的欢喜,可现在看来,这一切竟然是假象!

本已经做了立赢景瑞为太子决定的秦帝,这一刻却是犹豫了,一把将那写了一半的诏书给撕毁,想如今,他的众儿女中,竟无一人可担大任,怎能不心痛?

馆娃宫里,宫女芷环蹑手蹑脚进得内殿,田贵妃还未安寝,见芷环进来,忙起身问:“如何?父亲怎么说?”

芷环摇了摇头:“回娘娘……”芷环有些为难地吞了吞口水,“奴婢已经将娘娘的意思统统带给田大人了,田大人说……田大人说,一切看太后娘娘的意思!”

田贵妃捏紧了手心,田家这态度,分明是已经决定放弃他们母子了!

虽然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当田贵妃亲自证实了的时候,还是觉得莫名的一阵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