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事真禁不起念叨,这才没多久,林幼安就开始孕吐了。

从前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不吃也会吐,好不容易养起的一点点肉都没了,原澈心疼极了,恨不得自打自己几巴掌,更加恨不得回到前几天将得意的讲安安不会孕吐的自己拍死。

闲着没事说什么说?不提这个,说不定安安就不会这么难受!

原澈求祖宗告儿子,然而安安该吐还是照样吐,什么方法都没用。

看林幼安这样,他是什么心思都没了,跟前跟后的伺候。

好不容易哄得安安喝下一小碗清淡的白粥,又哄了他睡下。原澈守在床边好一会儿,见安安没再醒来吐,才捧着碗出来。

以前看到朋友的夫郎怀孕时,觉得朋友被折磨得比孕妇还憔悴的样子实在太夸张,如今轮到自己,原澈想,他以前真是想得太简单了,朋友那副鬼样子,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夸大其事,一个孩子聪怀孕到出生,受罪的不仅仅是爹亲,脸父亲都要跟着受罪。

真是个娇气鬼,还说不得,刚赞几句乖巧,就开始这么折腾自己的爹爹彰显存在感,等出来他一定要打屁股!

交待了青音随时关注安安的状况后,原澈才去书房,那里,文生早就在那里等候着。

关上门后,文生才说道,“少爷,道全子不知使用什么邪术,将他徒弟救起了,我不敢靠得太近,但是隐约听到他们在打夫人的主意,似乎近段时间就会有行动。”

原澈冷笑,“他们打安安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之前腾不开手收拾他们,没主动去找他们就算了,竟然还敢找来,既然那么想找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那个不弃被安安伤成那样还能被救回来,说明他们歪门邪道的方法很多,真不能继续放任他们下去。

“那我们……”文生征询原澈的意见。

“就今日吧。”原澈道,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们想对安安动手,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如果是以前的他,尚且不能成为道全子的对手,但是自从练了《寅阳神功》和《寅阳心法》后,他就有种感觉,他所练的功法似乎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尤其是他师父交与他的青峰剑,亦是能伤到那些邪物的武器,两者加成,足以跟他们抗衡。

他的功法已练到了第五层,如果想保险点的话,他应该多练几层,耐性等待最适合的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他现在等不及了,哪怕只有几分把握,他也要全力一试。

他不会死的,他还有安安,还要亲眼看孩子出世……想到这些,原澈的目光柔和了下,随后化为坚定,身为安安的夫君,身为孩子的父亲,他有责任为他们创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身为人子,他有权利对害了他爹爹的人做出惩罚。

道全子……

他不死,他不休。

“少爷,我跟您一起去。”文生道。

“不,你留在家,暗中保护好夫人。”原澈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这方去端对方的老巢,就怕他们诡计多端,找到机会跑出来,有文生在,他勉强放心。

文生在邪道道全子师徒身边隐匿观察这么久,相信有些事他猜得出来,不过他既然没过问,原澈就没说。

看他没什么异样,似乎早就知道这些,原澈就更为放心。

虽然不知文生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他信任他。

安安好不容易睡着,一时半会儿应该起不来,原澈想,他只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

“少爷。”文生有些不赞同,其实按他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敌人在明他们在暗,这才有更大的优势,何必这么匆忙的出手?

原澈又何尝不知道,他这个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是安安怀着孩子,他不想惊扰到他,也不想拿他当饵,还不如他亲自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他们两个人,还有邪物守卫,您一个人恐怕无法同时应付这么多,不如让我一起,这样他们很难逃出来,至于夫人这边,我们全部的守卫都调到院子里全方位戒备,不会让他们惊到夫人。”

原澈微微皱眉,如果之枫……和冥晋在就好了,有他们在,他才没有后顾之忧,可是他寻找仇人下落的事,是瞒着凌之枫的,结果等他想到需要他们的时候,之枫突然离开了,冥晋也一声不吭消失了。

他托人寻了几天都没找到人,好像都不存在似的,只得作罢。

想想文生的话,他说的也很有道理,有文生时刻关注警惕四周,就很难有漏网之鱼,就算有个万一,有文生在,他脱身赶回来也很容易。

这么想着,原澈便点头同意。

他取出青峰剑,先是交给文生,让他带着剑离开,等他安排好府邸的事,再追上去。

跟侍从说了如果夫人醒来找自己,就说他在书房休息的吩咐后,原澈就避开人群,悄无声息的离开原府。

五十里外群岭深处崖壁中,有一处人烟罕迹山涧,因是背光处,常年不见阳光,显得十分阴暗潮湿,山风吹过时,阴凉的寒意让人只觉得透进骨子里的冷。

山涧深处还不是尽头,爬山虎丛生的藤蔓下,还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胆小的人看上一眼都会两股战战,浑身发抖。

一丝光都透不进去的洞口似乎随时会跳出一个怪物来,给你致命一击。

忽而,洞里突然亮起青绿色的光。由内而外,即使不亮堂,但并不阻碍视线。

山洞深处并不窄小,相反,越往里面,空间就越大,视线也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