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府的这几天,原澈很轻松,没有繁忙的工作,也不用为任何事情烦心,他只需陪在两老身边尽尽孝。

更多的是跟岳父下下棋,聊聊天来打发时间。

说到近况,不可避免的谈到如今的时局形势。

“明年的形势估计会比今年严峻,在无论做什么事,还须谨慎为上。”林父虽不处朝堂,但对朝堂上的事,可谓了若指掌,想来手中还是有一定的人脉。

“岳父说得是,我心中有数。”

当前正处于皇权交替期,难免会出现些动荡,虽然这并不影响老百姓,但对于原澈这种生意做得挺大的商人来说,还是会受点影响。

他家的生意已经到一定规模,本来就没有继续扩展的打算,他只需小心的避开京城风云就足矣。

听闻今上龙体日渐衰弱,尤其前段时间似乎是病了一场,也因此各个皇子蠢蠢欲动。

原澈对这些皇族不熟悉,只认识九殿下姬明瑜,如果让他说希望最后谁上位的话,他当然是希望可以称之为朋友的姬明瑜登上那至高位。

不过这都是离他很远的事,还轮不到他操心。

“心里有成算就好,既然你不入朝堂不为官,就注意不要卷进那些纷纷扰扰的事。”从几次都聊天中,就知道原澈是个学识渊博见解不凡的爷儿,有时他想不通透的事和他交谈几句,常常有醍醐灌顶之感悟。

林父知道,他这个儿胥,若愿入朝为官,必能成为一方权臣。

只不过,原澈没那个野心。若他不是自己的儿胥,他见才心喜,说不得会将他推荐给他在朝为官的好友,也会劝他入朝,不然那一身横溢的才华浪费了多可惜。

可是他是自己唯一的孩子的夫君,安儿身子虚弱,不通俗物不善交际,做一个生意人的夫郎以他玲珑之心是绰绰有余,但若是做一方大官的夫郎,恐怕力有不逮,身为人父的私心,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我知道,岳父不必挂心。”

原澈再三保证,心里还疑惑林父怎么对他似有愧疚。若是知道林父的想法,原澈肯定只想回他三个字,想太多。

他最不耐烦勾心斗角,虽说做生意也会涉及到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相比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已经很单纯了,更何况还有原家前人留下的人脉在。

在府里住这么多天,他不可能一天到晚都是陪在两老身边,两老有时也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偶尔原澈也有一个人的时候。

他倒是想出去走走,但若是他一个人的话,其他人说不得以为他和林幼安关系不好呢。

最好的办法是和林幼安一起,但这家伙一天到晚粘着林爹,不肯离开半步,孩子气十足。

真是个爱撒娇的小哥儿。

原澈倒是奇了怪了,虽说林幼安自幼体弱多病,但总该有一两个交好的朋友吧?

回来三天了,别说没有上门来探望下的朋友,也没提半句要出去访友。

这人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幼安,你不想出去逛逛?”好不容易逮到林幼安落单,原澈不由问道。

小哥儿不是最喜欢热闹了吗?看青音回来后三天两头的拉着文生出去到处走,都乐不思蜀了。

林幼安心里挺想出去,但还是摇头坚决拒绝,“不去。”之前太高兴可以回家,一下没想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避息珠,周身的妖气隐隐溢出,幸好路上没有遇到道士。

这会儿外面那么热闹,人那么多,也许混在人群中小心点就可以避开危险,但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得不小心为上。

他无论是为人为妖,都没什么认识的人,花岩哥哥一去不复返,他也没途径去探听消息,不知是好是歹。

说来,不知冥晋兄长这会儿在哪里,有没有找到花岩哥哥。

冥晋兄长离开原府,一方面有跟枫弟时间的误会原因,更多是想去找找花岩哥哥的下落,看能不能把避息珠要回来,毕竟林幼安因为功法问题自保能力不强,稍微有点能力的同类都能把林幼安打倒。

更何况现在林幼安嫁给了人类,无可避免要和各类人打交道,这很容易撞上死敌,而大部分道士对妖都是持敌视态度。

所以林幼安必须要隐藏好,否则必是每天都暴露在危险中。

林幼安对避息珠不是很执着,他觉得如果不是花岩哥哥必须要用的话,根本不会向他借,而且当时他是在原府,还有避息珠的余息,根本不会出问题,只是花岩哥哥到了约定时间都没回来,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林幼安不好出去打探消息,只能拜托冥晋兄长。

听他最近一次传来的消息,外面似乎不□□生。

林幼安的朋友不多,自然不希望对他怀有善意的同类遭遇不好的消息。

原澈见林幼安拒绝过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好笑,明明就很想出去的样子,想去就去呗,用得着矫情吗?他又没说不一起出去。

“你确定你真的不出去?外面可热闹了,大家都想趁大雪来临之前把年货什么的置办齐全好过个好年,附近村庄的县城的都来了好多人,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一般日子可看不到这种盛况。”

林幼安绷住小脸,瞪了原澈一眼,“不去!”都说了不去了还说这么多话诱惑他!不行,他要禁住诱惑!

得,不去就不去吧,他自己找乐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