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地下室比较潮湿,而且又比较黑暗,所以显得特别的清冷,不由的让杨以萱感觉有点寒意,她站在地下室门口,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处,压住自己紧张的心,另一只手颤抖的推开那扇红色木门。

瞬间,啊……

她控制不住大声尖叫了出来。

眼前的一幕简直就让她寒到了脚底心,被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像一张白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因为她打开门后,立即就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墙面摆放着一张红色的木桌,桌子上立着一个木制相框,而相框内是一张黑白色陌生女人微笑的相片。

这……这个女人,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十分诧异,惊惊颤颤地走进去,脚步很慢很慢,桌面上女人的样子在她的黑眸步步放大。

当她走到里面的时候,四周的一切立即让她脑袋一翁,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到地上。

墙的两边竟然摆放着陆远枫和这个女人各种恩爱的相片,最为显眼的是那幅很大很大,他穿着白色礼服和穿着婚纱的她相拥而笑的相片,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是那么的般配……

杨以萱的心都碎了,不断摇头,茫然无力地看着这一切,泪泉就像失了口似的,眼泪不断的涌出来,而且身体也在颤颤发抖。

原来远心说的都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是……

想起自己和陆远枫相处的点点滴滴,再看看他和这个女人的相片,心就好痛好痛,痛得那么真,真得让自己不想相信这些是事实,都很难。

杨以萱坐在地上,双手扶地,支撑着身子,颤颤地看着这些相片,那个女人依偎在陆远枫的怀里,女人调皮的亲吻陆远枫,陆远枫把她抱起来在空中旋转……每一张看起来都是极其的幸福。

她越看,心就越疼,鼻子也酸酸的,一股很强的醋意涌出。

而且她长得又那么漂亮,很甜美,她……才是远枫的妻子吗?

她是远枫的妻子,那我又是谁?不!我才是远枫的妻子……

“你不是我的嫂子!”

“你永远都不可能代替我嫂子的位置!”

“你什么都不是……”

陆远心刚刚说的话又再次像魔音一样不断的在杨以萱耳边嗡嗡作响,重复否定她,“不……我是远枫的妻子!我才是!”杨以萱闭上眼睛大声喊道。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狠狠地摇头,不敢再看这些相片了,可是这些相片就好像忽然会动了一样,在她身边围绕旋转,把她围得都快窒息了。

“你是捡来的!”

“你不是我的嫂子!永远都不可能是!”

一句又一句刺人的话从杨以萱的意识里飞了出来,她的精神都快要奔溃了,“远心,求你不要再说了!”她无力祈求着。

“你不是我的嫂子,不是,不是……”

“啊!”杨以萱抓狂般的大叫了一声,猛地起身,惊慌地冲出了地下室。

她跑出了家门,没有方向的跑,只知道一直跑,她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泪水已经浸湿了她胸前的衣服,她的脸更是被泪水洗得一塌糊涂,哭得都抽泣,眼睛肿肿的了,她跑了好久好久,直到累到不行,才无力的在路边蹲下来,双手环抱双腿,依旧控制不住不断的哭泣。

这一刻,她好无助,觉得世界好大,可是自己却好渺小,而且还好多余。

许多路人路过,都用十分异样、同情的眼神看她,这个女人哭得太凶猛,太恐怖了。偶尔会有几个好心的大妈送上纸巾,上前安慰她,问她怎么了。

可是她都无动于衷,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黄昏,杨以萱无神,迷茫的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还可以去哪里,走着,就来到了中市的河堤,此时天已经全都黑了,周围高楼建筑的灯火慢慢的都亮起来了,然后倒映在平静的河水。

中市,这座城市一如既往的繁华,可是都与她无关。

她突然想到了死,她最爱的男人原来不是属于自己的,那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呢?她自嘲的笑了笑,笑得却好苦涩。

跳下去吧,这样就可以一了百了,反正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想着,她走上河堤,微风清凉,轻轻地吹起她长长乌黑的秀发,张开双手,闭上眼睛,刚刚要跃身,一只有力的大手立即就把她拉了回来。

拉回来后,两人重力失控,一同摔倒在地。

“我就知道你会想不开!”一个男人似早有准备地说道,然后起身向杨以萱伸出一只手,准备把她拉起来。

杨以萱坐在地上,看着这只宽大的手,泪水忽然又涌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面对这么强的责怪之意,男人无奈的蹲下来,仔细瞧瞧这个女人,“哭得眼睛都肿了,肯定又是因为感情受到挫折,被哪个男人伤害了吧?”

男人意味深长的话,让杨以萱蓦地抬首看向他,一个陌生穿着休闲却很整洁的男人立即映入她的眼帘,她停止哭泣,一泣一泣地问:“你是谁?”

男人皱了皱眉,抿了一下薄唇,“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想不开?”

杨以萱苦涩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再活下去的理由了。”

这句话立即就勾起男人一抹嘲讽地笑,“现在的小女孩怎么动不动就想不开?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