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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丰年长叹一口气:“唉,说实话,起初我不大情愿,泉州的事业都刚才起步,这就像改革,如果我一直待在泉州,那么就能持续不断,深入改革,我怕我一走,后来者又是迂腐的人,把我的事业都废弃了,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

“这么说,你回去泉州不是为了探看亲属朋友,而是为了你的事业?”

虞丰年说道:“我只是过去看看,官家调我回去,我能不回去吗?”

吴璘本想着把酒杯递过去,一听这个就收了回来:“这么说,你不会生官家的气吧?”

虞丰年话锋一转说道:“大哥,你我是结义兄弟,我对官家其实非常气愤,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今天索性掏心窝子把话都说给你听,也给你提个醒。”

“哦,给我提醒?”

“不错!大哥你没有想过岳飞岳少保之死?其实,我挺同情岳少保的。”

“秦桧以谋反治罪岳飞,你难道觉得不妥?”吴璘说着,把斟满毒酒的酒杯递到了虞丰年的面前。

虞丰年接过来先没喝,冷笑一声:“大哥,我要纠正你,你说秦桧治罪岳飞,这是极为谬误的,要我说,是官家怕岳飞兵强马壮图谋不轨,授意秦桧杀害岳少保,秦桧只是官家的一把刑刀而已。真正的幕后主使,是赵官家自己。

“在咱们大宋朝当武官真憋屈,就因为太祖皇帝武将出身,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柴家的天下。所以自太祖一下,历任官家,没有一个皇帝信任武将,他们潜意识里认定,凡是武将掌权。都有可能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也来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岳飞之死,说到根本,就是这种意识在作怪。”

吴璘听到这些话,脊背上阵阵发凉。他虽不愚忠,但也从没有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暗说,“兄弟啊,如果你真是如此心思,就是我亲兄弟,我也只能按照官家的诏令。取你的性命。”

虞丰年接着说道:“兄长,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什么?”

“我说了你别笑我胸无大志。我就想着,努力发展海外贸易,挣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然后找一个安静祥和、没有纷争的地方,最好有山有海有沙滩,当一个土财主,跟我的老婆孩子在一起。朝伴太阳起,夜伴夕阳眠,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吴璘一听,又疑惑了:“怎么,你难道不盼着手握重兵权倾天下吗?”

虞丰年哈哈大笑:“我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凡有军权,必有轮回更替,掌权的时候意气风发。被人夺权的时候,几多凄婉。要搁其他朝代还好。在大宋朝,你要掌握兵权。官家还日夜寝食难安,不把你的权力下掉,他根本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