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一笑:“每一个泉州的百姓我都当成自己的亲人,不会心烦任何人,不过女孩子洗洗脸梳梳头理所应当,这要求合情合理,你稍后,我去给你打洗脸水。”

“等等,大人,烦请大人把您夫人的衣服借我一件,我身上这件衣服实在太过破烂,仪容不整,见官有罪。”

讲究还挺多。虞丰年说:“举手之劳,稍带片刻。”

虞丰年让林子月等着,亲自为她去打洗脸水,又让小丫鬟去取来铜镜、梳篦,跟刘飞燕里里外外要来要了一套衣服。虞丰年在外面等着,林子月在里面洗脸换衣服。

时间不大,林子月在里面喊了一声:“大人进来吧,小女子已换好了衣服。”

“好,那我进来了。”虞丰年推门而入,迈步进门的一刹那,望见了林子月,顿时愣在当场。他的惊讶不亚于当初周晨星脱下脱下男装、换上女装的那次。

这是刚才那个女人吗?我的天哪,素面朝天已经惊为天人,长得真好。而且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

林子月飘飘下拜,跪倒磕头。“大人在上,受小女子一拜。”

“噢,请起。你我是否在哪儿见过?我为何看你如此面熟?”

“大人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摸摸您的额头,可是不疼了?”

虞丰年一下子想起来:“你是当初在街上射我的那个‘假公子’、真丫头,你是泉州侯的女儿林子月。”

“没想到大人早就知道我当初男扮女装。”

虞丰年从书房书架上取下来一个方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那粒金弹子。两指捏着:“你瞧,我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这粒金弹子我一直保存在书房里,让它时时刻刻提醒我,在我来到泉州那天。有个小姑娘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林子月冷冷一笑:“堂堂知府大人竟是个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之人,怪不得你对我们林家盯住不放,视若仇敌,不死不休。”

虞丰年啼笑皆非:“子月姑娘,你今天真是来告状的吗?还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你这么说可真是伤了我的心。”

“此话怎讲?”

虞丰年说:“先说第一件,你说我是个记仇的人就是冤枉了我。我保存这颗金弹子。首先它很值钱,一颗金弹子够老百姓活一年,我是个受过穷的人,舍不得扔。其次,这颗金弹子时时刻刻提醒我。泉州人不好惹,要尊重泉州城,尊重泉州城的每一个人,提醒我,为官泉州要如履薄冰,兢兢业业,踏踏实实为老百姓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