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云,李家当代家主,老爷子今年已经七十好几,头发虽然已经全白,但却精神矍铄,看着很是硬朗,若不是拄着拐杖走出来时的那几声咳嗽,几乎所有人都会认为这名老人长命百岁也根本不是问题。

李长云咳得很厉害,一旁的小辈搀扶着,随后他用一张白色的布掩嘴,很迅速的收起,没有人发现异常。

李德云,李清志,这三个老人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一同上战场,一同完好无损的回来,建立了莫大的功勋,哪个身上曾经不是扛着闪耀的将星?

而此时,哪怕是三位老爷子穿着一袭老旧的唐装,腰肢也开始佝偻,从那昔日军队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可试问在这京城,有谁能忽视这几位老人的影响力?

如今,李家在政坛军队的影响力日益下降,唯一能够上的台面的也只剩下了商业,人们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忽视这个家族,逐渐的将他淡化在四大家族之外,却都将目光投降了骆家这个新兴崛起势头比较猛的家族。

譬如白家、明家、张家、刘家,今日均有人到场。

可现在,众人才发现,如果李家的这些老爷子一起发力的话,将会爆发出多么恐怖的能量。

那些军衔上的闪耀将星可不是虚的,每一颗都代表着无法抹去的辉煌战功与过去。

李长云对于李妙然不愿意家人的事情也并没有当做一回事,李想独挑李家大梁多年,年少沉稳,可堪大任,再者骆天钰的能力,老人也是看在眼中的,属于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至于感情一说,年轻人而已,没有感情结婚以后多多磨合不就有感情了吗?没有接触过怎么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或者喜欢什么,自己当年跟老婆结婚的时候不也是靠人说媒,可后来的生活不是过的照样美满幸福。

说白了,李长云并不是不疼孙女,而是他心中所想的,还是六七十年代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毕竟是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很难将那种古板的思想扭转过来。

“老李,咱们两家马上也就是亲家了,咱哥俩今天可必须得好好喝上一杯。”骆正和笑眯眯的道。

身为骆家的起家之人,他的威望如今可是随着家族的进步而随之水涨船高,当年只是一个穷小子,白手起家四十多年,如今混到这种地步,其精明程度令人感觉到可怕。

“老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李家的孙女进了你骆家的门,若是收了丁点儿委屈,我就带警卫去砸了你那宅子。”李长云正色道。

“那是自然,不过你看看天钰那孩子,喜欢的妙然不得了,像是能给你的宝贝孙女委屈受的吗?”骆正和无奈道。

“这倒是,天钰这孩子不错,我也很喜欢,不然我也不能答应这门亲事。”说到这儿,李长云有些得意,笑的像是个孩子,家中的长辈都是这样,自家后辈优秀,抢手,始终都是老人吹嘘的资本。

“我倒是想让他们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每天在家也是闲的没事做,有个孩子给我看着,我这心里也踏实,又不无聊,多好。”骆正和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骆天钰的肩膀,轻叹道:“外面的打打杀杀大风大雨的事情,我们也厌倦了,就交给这些孩子们了,咱们都拼了一辈子了,是该好好歇歇了。”

李长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瞥了一旁的蒋中天跟钟耀国一眼,悄然叹息,提高了声调,道:“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总有些人消停不下来,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年轻时候似得,不服老啊。”

蒋中天闻言,眉头一挑,笑呵呵道:“老秦,你也别这么说,这里最不服老的大概就是你了吧,我可是听说了,你这身体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有恙的,天天拉着警卫跟你过招,人也不敢真跟你打,不然你真以为你还是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

“嘿!”李长云眉头一蹙,没好气道:“怎么,你是来跟我吵架的是吧,我李长云那都是战场上立下的功勋,我问心无愧,我的身体有恙怎么了,再过二十年,我还得跟警卫过招!”

“呵呵,这人生啊,还能有几个二十年……”蒋中天笑了。

“你要进棺材你自己进,我还得再扑腾个几十年,好歹看着后辈都成器了,我才能安心闭眼。”李长云呵呵笑道。

“后辈成器……”蒋中天摇头,笑的玩味。

李长云眉头皱了起来,看着蒋中天不屑的脸色,幽幽道:“怎么,老蒋,我李家现在是不怎么样了,不过也用不着对我阴阳怪气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我最见不得你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一旁始终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白须老者闻言嘴角微扬,那是一抹嘲讽,抬头轻笑道:“你们可真可以,都快进棺材的人了,在年轻人的面前还没轻没重的大吵大闹,成什么样子,真是把这一群老骨头的脸都丢尽了。”

“你说谁丢了你的脸?”李长云这火爆脾气,瞬间将苗头指向了那名老人。

他叫陈伯勋,陈家当代家主。

“怎么?”陈伯勋笑了,“这就跟我呛上了?”

“怎么了,跟你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