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瞥了其一眼,没有开口,凯瑟琳脸色一沉,很是严肃的看着格雷森,“格雷森,作为一名医生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方医生的医术确实神奇,这是毋庸置疑的,要是你再无理取闹的话,那我就得怀疑你还适不适合在医疗协会继续待下去了。”

“凯瑟琳,你!”格雷森一怔。

“我们国际医疗协会都是各个方面的顶尖人才,我们需要不断的创新跟容纳新的技术跟文化,同时我们也要在失败中汲取教训,这样一来,我们的医术才能不断的提高,这样才能造福更多的民众。”

凯瑟琳顿了顿,瞥了方锐一眼,继续道:“你学的针灸本就是源自华夏,所以你那所谓的针灸师跟针灸技术,对于叶医生来说确实是学艺不精,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必须谦虚。”

格雷森算是听出来了,凯瑟琳这是有些生气了,这个副会长平日里就是一个小女孩,但是在讨论学术,认真起来的时候,气势比任何人都足,他万万不敢触其锋芒。

更何况,凯瑟琳确实有令人折服的本领。

“抱歉,凯瑟琳,是我争强好胜的心太强了,我为我的自大跟无力道歉。”格雷森低头脑袋道歉,嘴上虽然服软了,但听其语气,明显就是不服输。

方锐笑了笑,没有计较什么。

角落处,那老人咳嗽了一声,看着方锐的方向,喃喃道:“这个年轻人,很好,很好呐。”

“爹?”大儿子狐疑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

“没事,我在想啊,是不是我们真的离开祖国太久了,不知道怎么说……老头子我啊,是真的有种亲切的感觉,就像你们的娘在的时候,这个国度多么温暖啊。”老人浑浊的眼中有着追忆之色,“如果当年你娘不离我而去,我又何至于此?”

“爹,您到底想说什么?”二儿子疑惑。

“我想说什么呢……咳咳咳。”老人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我想说啊,我走了以后,是不是就没人管你们了?”

“爹,您说什么呢,您会长命百岁的!”两人脸色微苦,语气坚定。

“谁能长命百岁啊,古代皇帝们一个个的都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哪能真的万岁,甚至不乏诸多早夭的,我又算什么?”老人笑了,“老大老二,我若是走了,你们听老三的,我已经跟他交代过了。”

“三弟?”两人扭头看着木讷的老三,眼神闪烁。

……

医学讨论会已经进行了许久,转眼已经是下午三点钟,时间也不可能只是方锐一个人的,这里还有诸多专家没有上台讲授,方锐也再次当了一次学生,乖乖的坐了下来。

台上,继方锐登台的是一个中医学院的额老教授,上台之后便开始讲解《中医哲学的辩证》。

这名老教授很明显是为了这次的医学讨论会准备了好久,很是重视,一口气讲下来,虽然方锐是听得一知半解,但在观众那里还是收获了诸多的掌声与喝彩。

接着上台的仍旧是一个老中医,他讲授的主题是《阴阳五行与八卦说中医》,这个方锐倒是听明白了,题材很新颖,也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中医的思考,不过方锐仍旧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阴阳五行跟中医的联系,方锐还需要别人教吗。

继而上台的是罗老,方锐急忙正襟危坐,竖起了耳朵,虽然自己的医术不错,但罗老所言,必定都是一生的行医经验之谈,宝贵无比,绝对不能错过。

果然,罗老在上台之后,讲授的是《针灸临床经验与整体观念》,深入浅出的讲述了针灸的整体观念,诸多举例让那些年轻中医更加容易接受,针灸临床上的辩证则更是清晰明了。

所谓言之有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博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对于方锐来说,汲取的更多是罗老所总结的丰富经验,因为中医的知识跟针灸,早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中。

接下来的发言再次陷入了理论跟思想的漩涡,这种东西说有用吧,对于初学者认识中医,了解中医传统,激发其将中医发扬光大的信念极有用处,可对于方锐来说,还是一无是处。

甚至还有一位老中医简略的讲解《神农本草经》,提出了君臣佐使的概念:“《素问·至真要大论》中说,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

方锐已经通读近七百本中医古籍,更是参杂着自己的理解,在得先祖传承之后更是将脑海中的各类医术融会贯通,达到了大透大彻的地步,这些东西也只能是听的昏昏欲睡。

至于其他人的感受,方锐不清楚,总之自己是快睡过去了。

“尊敬的赵老校长、罗会长,各位与会领导,各位同仁,大家下午好,我是来自京城医科大学中医药学院的毛不虚,我今天要讲授的主题是《内经》与我们生活的密切联系……”

“让我死吧。”方锐痛苦的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这个毛……不虚的发言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更不知道后面已经有了多少个人在发言,方锐真的进入了深层次睡眠,连旁边的凯瑟琳多次呼唤都没有醒来。

赵老看了看这边,笑了,“老罗啊,你看小方。”

“哈哈哈。”罗老哈哈大笑,“这小子就是这样,没有兴趣的事情,总是能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