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满秀吓了一大跳,慌忙吩咐徐大家的:“快、快扶起大姑娘,打发人去请朱太医!”

“是。”

徐大家的心善,打发了人出去请大夫后,先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小瓶头发灰,小心翼翼洒进大姑娘两只鼻孔里,替大姑娘止血,然后,扯出塞在大姑娘嘴里的帕子,松了绑在大姑娘手脚上的绳子,示意呆立在一旁的金稻、银稻过来,三人齐心协力轻轻把大姑娘扶到了一边的座位上。

大姑娘自从被罗满秀的茶杯砸中,整个人就彻底懵了,低垂着头,不哭不闹,直到这时,才总算回过神来。

她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自己疼得犹如火烧火辣般的鼻梁,目光中迅速涌现出浓浓的狠意,几乎毫不迟疑地就抓起了身旁茶几上的一个茶杯。

徐大家的看在眼里,马上意识到她这是要报复罗满秀,连忙眼明手快地把茶杯给夺下来,低声劝导:“大姑娘,老夫人平时有多疼你、宠你,你难道都忘了么?你可千万别犯糊涂呀!”

“女人什么最重要?第一是如花容颜!祖母如今砸伤我的鼻梁,等于是毁了我的容和我的未来,我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大姑娘的不甘心,说完,便去抢徐大家的手里的茶杯。

徐大家赶紧边护着茶杯,边继续劝导:“大姑娘,老夫人往日拿茶杯砸的人多了去了,哪次砸中过?这一次,你被砸中,只是凑巧而已,怪不得老夫人。再说,奴婢看着,你鼻梁上的伤势并不严重,不如,还是等到大夫看过你的伤势,再决定要不要冲老夫人发脾气吧!”

“行!”大姑娘经徐大家的这么一提醒,马上想到等下还得靠着老夫人出面,才能得到大夫的精心治疗。

她悻悻收回手,转过头,目光凶狠地瞪着罗满秀,咬牙切齿地提醒:“如果等下大夫不能治好我鼻梁的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肆!真是反了天了!”罗满秀正在为大姑娘刚才打算拿茶杯砸自己的事生气,看徐大家的抢先出面劝阻住大姑娘,才忍着脾气,没有作声,现在,可算是被大姑娘给再次激怒了。

她面色铁青,指着大姑娘,沉声吩咐徐大家的:“大姑娘如此忤逆不孝,极可能是昨天陪族亲中的那些姑娘去庄子上玩时,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得了失心疯!你赶快带人把她拿下,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再就着她坐的凳子,用绳子把她绑好!”

“是!”徐大家的毫不迟疑地连忙依命行事。

与此同时,内室通往外间的屏风附近入口处,两个被许妈妈打发望风的婆子看到这些,暗暗高兴。

她们俩互相悄悄商量一番,由相对年轻的一个负责继续守在入口处,而相对年长的一个则负责去给许妈妈、金麦等人“报喜”。

其中,年长婆子才从入口处转过身,就一眼看出床边根本没有许妈妈、金麦等人的身影。

她吓了一跳,没有继续往床边走,直接调转方向,大步赶往旁边的更衣间里去找。

结果,更衣间里也没有许妈妈、金麦等人的身影,倒是更衣间的小窗户是打开的,靠窗户的地方,还摆了一条高凳子。

她立即意识到许妈妈、金麦等人应该是从小窗户口跳出去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年轻婆子身边,低声把情况简单说了下。

年轻婆子是个胆小怕事、沉不住气的,认真听完后,吓得下意识“啊”地一声尖叫。

由于她们就站在内室门口,外间的罗满秀和徐大家的等人自然马上听到了年轻婆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