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贤侄认可了我所说的话,那就莫要助纣为虐!”

韩啸川舔舔干裂的嘴唇,试探着问道。

“助纣为虐?”闻言,萧无痕瞥了一眼韩啸川,摇头轻笑道:“韩啸川,你莫非将我当作初出茅庐的无知之辈,这世上谁都有资格说这句话,唯独你没有!我帮父亲,是助纣为虐,放了你,又何尝不是助纣为虐?”

“说实话,身在江湖大染缸,就没有谁敢说自己身上一尘不染,是非难辨,好坏也难分,但抬头有天,低头有地,中间是良心,我们所作所为,所求所说,只有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值得江湖人称道一声好人!”

“而你所作所为,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那些你亲手杀掉的妻儿老小,所以,今天你走不了,也不用白费口舌故弄玄虚了!”

萧无痕目光清亮,仿若晨露月华洗涤,澄明清润而无一丝杂质,他之所想,即他之所言,没有任何虚假作伪。

韩啸川自然也看得明白,不禁嗤笑一声:“也罢,那我就问点实际的,你现在打算怎么对付我,或者说,萧君华打算怎么对付我?”

萧无痕淡淡道:“家父请你到萧家一叙?”

“只有你们萧家吗?梁英卓呢,不请他吗?”韩啸川啧啧怪笑道:“难道你们萧家想独吞那件东西?”

“家父如何想,我并不知道!我今日的主要任务,就是请你留下!”

“如果我拒绝呢?”韩啸川握了握右手,拇指轻划,将手心的汗水拭去,似有些紧张。

韩啸川的细微举动,一丝不拉的落在萧无痕的眼中:“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折断萧某手中这柄剑!”

萧无痕的言外之意,韩啸川自然心知肚明,说实话,对于萧无痕,他的确有些忌惮,不是因为他人榜前百的名头,而是因为这一路一追一逃的过程中,他发现对方的确有令他忌惮害怕的资格。

其剑气中,不但有萧家《诛邪雷音剑》霸道,还有剑绝《绝剑》的绝灭之意,十分难缠恐怖!

山风呼啸声中,韩啸川沉默不语,面容不断变幻,时而狰狞,时而挣扎,时而无奈,时而悔恨,良久,方才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今日是在劫难逃了,既然如此,我随你去见见萧兄又如何?”

说完,韩啸川整个人像失去了一口精气神般,认命般的垂下双手,全身松垮无力,双眸黯淡无神。

“如此最好!”萧无痕点点头,脸上无悲无喜,右手轻挥,缕缕剑气直接没入韩啸川身体的数处要穴经脉上,将其真气劲力全部封禁起来。

显然,萧无痕并没有因为韩啸川的束手就擒而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