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防身用的小雷火弹,威力虽不足将大牢夷为平地,也是不可小觑的。本文由 首发

琉华一身狼狈的模样,扶着谷口的大石望着身后的入谷狭道,轰隆隆的鸣响接连不断的从山谷深处传来,啧啧的抖了几下舌头,指着一片混乱狼藉的恶灵谷心痛地摇着头:“这都是我的心血啊,这就给毁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弄出这么一块地方……”

话没说完,一转头看到秦兮朝目光沈沈地盯着自己,自知心虚立刻闭上了嘴。

秦兮朝拿着一把普通的剑,是从方才解决掉的守卫身上抢来的,他皱眉看着上面滴答的血迹,反手甩了一个剑花。

琉华也掏出自己的云纹匕,不知按动了其中什么机关,巴掌大的小巧匕首瞬间蹭地伸长了几倍,他握着手刀催促秦兮朝:“快走!我可不敢保证谷中的人会不会追上来!”

秦兮朝回头看了一眼乱遭遭的入口,脚踏几步赶过去拦住了琉华。

琉华困惑,“做什么?”

“无暝那里我去,你下山。”秦兮朝利落道,琉华刚要反驳,就被他下一句堵得哑口无言,“你下山去接应秦风和墨阁的人马,不然你家的温大夫出了什么岔子可就别怪我了。”

琉华猛然一惊,手刀差点掉出去,“云儿怎么会来!”

秦兮朝丢给他一记理所应当的目光,嘴角轻轻一弯:“他不来,谁给我手底下的大批人手配制除瘴丸?”

两人边赶路边说着话,转眼就回到了该分道而去的岔路口,琉华远远听见山门下涌起一阵呼天的杀伐声,他正纳闷,转头瞧见了秦兮朝面含微笑胸有成竹的表情立刻就懂了。他是一早就准备了后手,竟是派了大队墨阁的人手暗伏着准备破山而上。

听起来山下形势混乱,想着自家的宝贝大夫极有可能混在那群不要命的屠夫里头,琉华就不禁一阵阵的头皮发紧。

“姓秦的,你、你、”琉华你了半天,顿顿地重点了几下头,掏出了怀里暗藏的除瘴丸丢进嘴里,“你行!算你狠!”说着收起了手刀,点足飞踏而去。

风声,呼啸声,呐喊声与爆炸声交杂混响,久久不歇。

出谷而来的一路上,右使殿里失火的消息已传得满天。山上乱哄哄一片,救火的、下山支援抵抗墨阁的,还有为保全自己早早逃命去的,整座钱满门尽失其严律。

秦兮朝立在风中,遥遥望了一眼大火弥天的方向,唐无暝虽然傻但还没傻到要自尽的地步,火,不过是障人耳目的*。

他运起内力脚尖提气,身姿如风,剑气凝虹,向着山上最宏伟的殿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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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剑光闪烁,无名腾身而跃,一个后翻躲过了方又理的袭击。

蛮力调动出全身的内力很快超出了无名身体的负荷,四肢的筋脉不听使唤的紧绷着,令他施展不开,而走火入魔的疯狂却让他杀红了眼,颤动的剑尖时时刻刻叫嚣着要把面前的敌手撕成碎片。

可攻势的蛮横仍旧掩盖不了他防御的脆弱。

无名才侧身避开突来的一招,没料方又理忽然狡诈地又从袖口中刺出一枚掌中暗器。

无名根本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挡,以肉掌硬生生抵上了锋利的刃边,握了满手鲜腥的滑腻,一点黑亮的尖角刺穿了手心,从手背两指骨之间透了出来。

暗器上不知淬了什么东西,一瞬间穿透的剧烈疼痛麻木了整条手臂,无名半个肩膀立刻挎了力气。

方又理阴惨惨地笑了起来,暗器再往前送了几分:“唐慕,你不是自以为很有本事么?”

无名张嘴无声的叫喊,头上出了一层的冷汗,他挣扎着握紧手里的剑,狠命地刺了过去。

方又理随意侧了侧身就让袭击落了空,他一把抓住了送上前来的无名的手臂。无名还不想就此束手就擒,奋力抵抗了一番,这似乎惹怒了方又理,右手手臂上被人忽然反手用力向背后一掰,便听咔一声脆响。

“啊!”无名惨叫,一切挣扎骤然停止。

方又理好笑地打量着无名,像看着一只落在猎人手中逃也不得的兔子,摸着无名畸形的肩膀道,“唐慕,你再挣扎一下,它可就要断了。”

无名已痛地不想听他在说什么,只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儒白的衣袍因打斗而破皱不堪,胸前也染了污迹,整个人更是蓬头垢面的狼狈不堪。痛极反笑,笑声低促着耸起了肩膀。

听到了笑声的方又理更是怒从中来,拔出了嵌入无名掌心的暗器,又即刻重重的拍入他的身体。

无名便抽搐着身体边笑。

会剑的唐慕是不会让自己落到这副田地的,唐慕会以一身骨血换一世骄傲,和他的父亲一样。

可是唐无暝不行了。

唐无暝坚持不住了,这实在太特么的疼了,疼的钻心裂肺,简直要抽空了身体架子里的所有气力。

所以当方又理放开了对他的束缚时,无名想也没想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直挺挺的跪在了方又理的脚下。

“哈、哈哈!哈哈……”方又理踹了他一下,俯视着脚下的身躯嘲讽着,“你方才的傲气呢,这么快就跪地求饶了?!”

无名冷汗出了一遭又一遭,虚无气力连一个字也懒得吐。

方又理大笑不止,“什么唐闲什么门主什么烈火剑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无名跪坐在自己的脚上,两条手臂不自然的下垂在身侧,跟废了没什么两样,他喘了两口气平复了身上的疼痛和经脉里的沸滚,嘶哑了嗓子说话:“你赢了,快快把我杀了吧!”

方又理居高临下地看他,手臂慢慢扬起,落在了无名的头顶上。

“杀之前,让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