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不远处的儿科传来的,儿科的门诊室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的手里哆哆嗦嗦地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早已哭成了泪人,在她的身后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干脆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在他们的面前,是穿着白大褂的沈主任,一个有着留学背景的海龟,这个医院最牛逼的医生之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孩子从昨天早晨送到这里已经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但是奇怪的是一直高烧不退,几乎所有的消炎针都用遍了还是没有抑制住孩子的体温和抽搐症状,他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的状况。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能顶着医王的名头见死不救啊。想到这里,李逍遥快步走了过来,问了问旁边的护士是什么情况。

小儿高热不退?八成是急惊风危症。

脑海里蹦出这个词,李逍遥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脑海里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病如果处置不当,很可能会危及小孩的姓名。

病床上,一个大约三四岁的男孩安静地躺着,奄奄一息,他的脑袋和脚上都扎着吊针,小脸因为发烧红通通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

怎么能这么治病呢,这不是害人吗!李逍遥一个健步上前,三下两下拔掉孩子身上的输液针头。

“你是谁?要干什么?”

见一个陌生人突然拔掉了孩子身上的输液针头,旁边的医生和护士吓了一跳,厉声问道。

“我是医生,我给孩子治病。”

李逍遥说着把孩子的衣服解开,只见孩子牙关紧闭,角弓反张,两目上翻,痰壅鼻翕,唇指青紫,四肢厥冷,但是却体若燔碳,紫纹直透命关。

不错,就是惊风危症。

李逍遥抬头对身边的护士说:“给我拿一个三棱针过来。”

医生?那护士是一个在这个医院多年的老护士,医院的医生他基本上都认识,确定没有见过李逍遥这么一个医生,以为是有人过来捣乱,于是大声喊道:“快叫保卫科,有人捣乱。”

一边说,一边想把李逍遥从病床边拉开。

“不要打搅我给病人看病,晚一会孩子的小命就没有了!”

李逍遥一把推开过来拉他的那个女护士,看了看脸色通红的小孩子,见没有人给他拿东西,他赶紧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小木匣子,抽出一根最粗的在孩子的手足十指间、双耳间、百汇及大椎上刺下去,只听啪啪啪几下,所刺的地方黑血直流,刚刚还处于昏厥的孩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用中医的话说这叫风热犯肺,痰热内接,从而导致邪陷心包。这个时候如果只有先进行疏泄,让热邪外露,然后再施用汤剂。

做完这些,李逍遥又从匣子里拿出最细的一根亳针点刺孩子的涌泉、合谷和人中,雀琢般刺素体,孩子很快止住哭声,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总算是醒了。”

李逍遥擦了擦脑袋上因为着急而流出的汗水,赶紧收针,然后迅速地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个方交给那个呆呆地看着他的护士。

“现在就去抓药,煎好后第一次一两,第二次第三次各半两,孩子没有烧就没有事情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刚刚还高热处于昏迷的孩子,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居然醒了,看那样子,似乎没有了什么病痛,因为大家都知道,小孩子从不作假。

“这怎么可能?”

站在一旁的沈主任几乎是看傻了,就在刚刚,他给这个小家伙已经彻底地判了死刑,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书,却不想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被他判了死刑的人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病房里的人,突然哇地一声:“我要吃咋咋!”

“吃咋咋,吃咋咋。”

那孩子的母亲不过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妇,听见儿子的叫声,也顾不得合适不合适,撩起衣服,露出丰满的胸部,就地奶起了孩子。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救了我孙子,谢谢啊!

老太太是孩子的奶奶,一天一夜接到两次病危通知书,已经吓得是魂不附体,全身打颤,语无伦次,欲哭无泪。

陡然之间听见孙子的哭声,又听李逍遥说吃了药就没事了,把李逍遥当成了菩萨,本来就不怎么听使唤的双腿一下子跪下来,就地磕起头来,边磕头边哭边感谢。

李逍遥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赶紧收起家伙事,把老太太扶起来。

“孩子没事了,注意给他穿着,别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