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另一个疑问又出现在了夏文博的脑海,既然你肖局长如此笃定这事情查不出来,那你何必又来找我呢?显然,这里面还是有破绽的,还是有你担心的地方?所以你才要急于摆脱这个局面。

“肖局长,那你可以等等啊,身正不怕影子斜,让他们查去!”夏文博说出了心中的疑团。

肖局长一愣,眼珠来回的转动了几圈,忙说:“夏县长,你最近在东岭乡,是不知道的,我这事情现在已经不是一件单纯的贪腐案,现在我成了县委和政府角力的一个筹码了,政府这面要保我,县委那面要整我,时间长了,迟早也弄出事情来!”

这样一说,夏文博心里也大概的有点明白了,说:“肖局长,你恐怕是担心那个粮油加工厂的小老板最后扛不住,把你出卖了吧!”

“这......我是怕他情急之下,乱咬一口。”

“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啊,夏县长,就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和欧阳书记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你要是出面,说通了欧阳书记,他那面放我一马,事情也就过去了!求你了,夏县长!”

夏文博这么一想,难怪肖局长要对自己化大本钱,原来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真的能起到关键作用,呵呵,看来自己在清流县还是有点价值的,夏文博有点沾沾自喜,在公安局碰壁的郁闷,也消减了不少。

可是,纵然自己能帮肖局长,夏文博也不想帮他,事情查不出来不代表肖局长没干这事,这样的人,自己都放过了,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好坏不分,还是让纪检委继续查吧!

“肖局长,也许你的话有点道理,但我不想插手这件事情,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肖局长一脸死灰,可怜巴巴的问。

夏文博沉吟片刻说:“因为我最憎恶这种行为,把手伸进灾民的身上,太贪婪,太可恶,所以我不想用我的影响力来搅乱这次调查!”

可以说,夏文博很少用这样直白的语言和别人交谈,实在是他心里很鄙夷肖局长,就一点情面没有留,有时候,是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

夏文博的话一下让肖局长感到绝望了,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夏文博回来了,满怀希望的找来,谁料想夏文博给出了这样一个决然而又无可辩驳的结论,顿时,他萎靡沮丧的用手捧住了脸,仰靠在了沙发上,身子下意思的哆嗦起来。

夏文博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有点不忍了,他点上了一支烟,不在去看肖局长,静静的抽了起来,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仿佛已经不再成为夏文博关注的对象,这老头了,都混到这个岁数了,也不知道分个轻重,现在后悔也晚了,随他去吧,自己的错误自己必须承担后果。

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肖局长终于松开了双手,有气无力,自言自语的说:“大家都误会我了,我在粮食局干了几十年,这点基本的常识和底线还是有的,哎,我这次也是帮人背黑锅,有苦说不出!”

夏文博本来已经不想在考虑这件事情了,但是,肖局长的话一下挑动了夏文博身上的某处神经,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一个奇异的,模糊不清的预感排山倒海般的冲进了他的脑海。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在帮人背锅?帮谁!”夏文博追问了一句。

肖局长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自己说出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有些慌乱的摇摇头:“没有,没有谁,我,我瞎说的!”

夏文博把本来睁大的眼睛慢慢的又眯上了,他冷哼一声:“肖局长,你想让我帮你,可是一点干货都不给我,这就没办法了,本来这事情我或许真能拉你一把!”

肖局长的眼睛又有了亮光,他像起死回生般的来了精神:“夏县长,你真能帮我!”

夏文博摇摇头:“本来是能,但你这样对我,我又何必帮你,说吧,你在为谁受过!”

“我,我......”

“那好,你就把你这个秘密带进监狱去吧!”

夏文博拿起了电话,不在理财肖局长,开始和气象局的局长探讨起了他们门面房的事情,等这事情谈完了,他又给国土资源局的婓雪慧去了个电话,问了几个土地挂牌拍卖的事情。

婓雪慧大概听说了一些夏文博和张玥婷的事情,淡淡的回答了他的几个问题,然后说:“这段时间在东岭乡过得还好吧!”

“嗯,还行,也累啊,黄县长和欧阳书记都希望这个项目能早点出成果,我天天跑工地!”

“扯!你就继续扯!要知道,国土资源局在东岭乡也是有机构的!”

“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