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目前有件更重要的事。”司居文道,“据说袁老想举你上他的位,但底下有一群跟了袁老几十年的老将不服,你也应该知道,这些人在世界各国都各有各的份量,如果联合起来反对你.....”

“这我当然清楚,他们替袁晟江掌管的产业,可远要比我一个衡峰集团大的多,加上我年轻,他们自然不服气。”靳烽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的目光陡然阴狠起来,“那群老家伙既然这么想搞垮我,那我就跟他们好好玩玩,也让他们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司居文猜到了靳烽的心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无奈的劝道,“袁老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底下的人越他的权,你虽是袁老的义子,但对袁老而言也不例外,所以你想清楚了动手,别最后事没成,把你这些年背着袁老所做到的事都暴露了。”

“事在人为,我的计划将一箭双...哦不,是一件三雕。”

这天傍晚,靳烽和顾予在一家餐厅用晚餐,顾予告诉靳烽他的新戏明日就将开拍,可能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闲暇时间与他约会。

“没关系,正好我也有事要忙。”靳烽轻声道,“我查到自己两位祖先的遗体在意大利出现,所以最近准备出国一趟,亲自联系那边的熟人调查一下。”

顾予神情一怔,目光复杂道,“你说的遗体是....是三年前顾晋渊根据你画的图找到的......”

“与宝藏一起的靳家祖坟。”靳烽淡淡道,“别人只当那是存了千百年的古人干尸,当成是无价之宝的收藏,但作为知晓一切的靳家后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顾予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却如鲠在喉,全身都像针扎般的难受。

靳烽突然伸手轻轻搭在了顾予的手背上,温柔的笑道,“没关系的顾予,我现在并无他求,祖坟里的宝藏我已经放弃了,我现在只想重新安葬靳家的两位先人,不让他们成为拍卖品或收藏品为人所鉴赏,图是在我手上出的意外,我必须力竭尽所能的去弥补。”

“我...我去趟洗手间..”

顾予说完,起身快速跑向了洗手间,他担心自己多呆一秒都承受不住来自靳烽所给的压迫。

虽然这股压迫是他自己幻想着强压在心口,可即便这样,顾予依旧无法再心平气静的面对靳烽。

他能想象到靳烽这些年都承受了什么。

望着镜中端装净容的自己,顾予突然觉得很虚幻,他曾以为自己一定会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巨大的代价,就算当初逃离了顾晋渊的掌控,也会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活着。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仅活得轻松自在,光明正大,还再次获得了靳烽的爱,在他以为自己从此要彻底封闭时,靳烽又忽然将他从那个冰冷孤单的空间拉了出来。

顾予重新回到了餐桌前。

“没事吧顾予。”靳烽看着顾予伤沉的脸色,一脸后悔道,“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只是...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顾予,我绝对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顾予抬起头看着靳烽,目光变的无比清透沉静,“靳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靳烽一副意外的表情,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随之轻笑着道,“我哪会有什么事....”

“我是认真的,我在顾晋渊身...”顾予突然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在顾晋渊身边时,记得他跟我说过,有位国外的收藏家愿花了世界拍卖史上的最高价从他手里买那两具...就是你先祖的遗体收藏,但他没有同意,他当时跟我说他自己准备在国外建一**博物馆,除了可以直接变现的金块外,靳家祖坟内凡是具有可展览性的古董珠宝一律收进他的私人博物馆。”

靳烽惊住了,随即连忙道,“他的那个博物馆在哪?”

“不知道,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我也没有多问,至于他最后有没有建自己的博物馆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调查重点,如果他真有私人博物馆且对外开放,你的人一定能查出来,不过....不过这世界上私人博物馆太多,估计调查要一段时间。”

靳烽皱着眉,似乎在心里筹划着什么。

顾予也努力回想着那几年顾晋渊与他说过的,所有有价值的信息,可是.....那段时间他懒于与顾晋渊多说一句话,顾晋渊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过了一会儿,顾予道,“要不我去跟顾晋渊谈谈?”

“不行。”靳烽立刻严声拒绝道,“顾晋渊一直想对你不利,我怎么可能把你置于危险中。”

“你得相信我的能力。”顾予轻笑道,“而且顾晋渊他并非像你所想的那样凶残不讲理,他其实是个很理性也很擅长权衡利弊的人,我对他很了解,而且也有信心说服他。”

靳烽的目光突然变的有些晦暗不明,他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顾予。

他没想到经历前不久的“绑架”,顾予对顾晋渊的评价依旧很正面。

也是,做为顾晋渊几年的床伴,他的确比任何人都要有资格评价顾晋渊的为人。